她被嚇得身子急急往後退,偏她站的地方旁邊有一窪魚池,腳下踩到長裙,身子不由自主的往魚池裏倒去。
她驚呼一聲,他上前長臂一攬,將她護在懷中。
身子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然身前之人是盛蘭澤,虞溫寧急忙推開他。
沒待她站穩,他意識到她的抗拒,便放開了手去。
結局是魚池嘭的一聲,水花四濺,虞溫寧睡在了魚池裏,全身被水淹沒,等她再站穩,已經是一個水人。
被藍若思帶回院子換上新的衣衫,屋裏的婢女都退下去,外屋閑散喝茶的盛蘭澤等了半響,虞溫寧這才不情不願的從內室出來。
看到虞溫寧,盛蘭澤放下手裏的茶盞。
虞溫寧上前,給他行禮。
她福身:“攝政王萬安!”
草草一禮,她自尋了離他最遠的位置,落坐。
盛蘭澤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看她對他逼之不及,雙眸漸漸暗沉。
“腳上的傷好了?”他語氣冰冷,卻是在關心她。
虞溫寧才想起腳踝上有傷,破皮起泡而已,見血的她都沒放在心上,這點小傷算什麼。
“好了,多謝攝政王關心。”她出口語氣疏離而嫌棄,好似關心她的是洪水猛獸。
盛蘭澤耐著性子,對她招招手。
“過來,坐孤身邊。”
虞溫寧一聽,驚嚇不已,身子又往外側了側,那拒絕之意不言而喻。
“我……我就坐這兒,攝政王想說什麼,我能聽見。”
盛蘭澤眉頭跳了跳,怒氣在慢慢積蓄。
“孤再說一遍,過來!”
盛蘭澤越是發怒邊緣,虞溫寧越是不敢靠近他,身子又往外側了側。
“要是攝政王沒別的事,臣女就先回府去,省得父親母親他們擔心。”
虞溫寧強行岔開話題,盛蘭澤想發怒都無從下手。
既然虞溫寧不動,盛蘭澤隻得屈尊降貴,他過去。
不管是讓她過去,還是他過來,虞溫寧都是拒絕的。
看著盛蘭澤幽幽起身,向她走來,虞溫寧從頭到腳都是拒絕。
她站起身來,他走一步,她就往門邊退一步,他神色平平,不喜不怒,她神色焦急,愁眉苦臉。
“想必攝政王今日與家父已經談好了,那臣女就先行告辭,攝政王不用送了。”
說罷,虞溫寧想溜之大吉,隻是盛蘭澤快她一步,將她攔在門邊,她身子抵到門板上,他一手撐在她耳旁,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你偷孤的印信之時,可有想過今日會落到孤的手裏?”
提起印信,虞溫寧就悔不當初。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錯了。”
她微垂著頭,不敢看他。
他靠得太近,她的鼻端全是他身上的淡淡的蘭草花香。
此時的虞溫寧猶如驚弓之鳥,但凡盛蘭澤有丁點動作,她都會被驚嚇到。
如此,盛蘭澤便彎身將她打橫抱起,虞溫寧受到驚嚇,身子在他懷裏縮了縮,小臉煞白,一雙手不知往哪裏放是好。
“害怕?孤還能吃了你嗎?”
盛蘭澤幾步往內,將她放到內室床榻上。虞溫寧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他一鬆手,她便將身子挪到榻沿。
他自抓了她的腳,脫她的鞋襪,虞溫寧在外野慣了,倒不在意這些小節,但盛蘭澤堂堂攝政王,親自脫她的鞋襪,這怎麼看怎麼怪異。
她縮了縮腳,被他手下加力固住。
虞溫寧挺難為情的,又製止不了盛蘭澤,隻得由著他將她雙腳握在手心。
盛蘭澤看過虞溫寧腳上的傷,雖都是輕傷,可紅腫未消。
他自懷裏取出一瓶藥膏,打開瓶蓋,勾出藥膏輕輕抹到她傷處。
腳踝傷處被他塗上藥膏,有些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她看著他的動作,心頭竟是漸漸萌芽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將她的兩隻腳傷處來回都抹上藥膏,似怕她性子過於豪爽,不顧傷口,又拿了汗巾幫她傷口包紮起來。
做完這一切,他才抬眸看她。她正呆呆的盯著他看,被他這突然的抬眸,四眸相對,她心頭漏跳了一拍,像是怕被他看出什麼來,她慌神的急忙轉開頭去。
他失望的歎息一聲,拿著鞋襪給她穿上。
她安撫完心頭的悸動,尋著借口。腳上的傷本就是因他而來,他幫她上藥也屬應該,她沒什麼好過意不去的。
等他幫她穿好鞋襪,基於身份,她不得要跟他說一聲謝謝。
“你……”
“你……”
不想他也開口,兩人異口同聲,卻都頓住。
盛蘭澤站起身來,對她道:“你先說。”
虞溫寧撇著臉,對他道:“你幫我上藥,我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