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男再醒來,他已身在山洞內。山洞裏另一邊睡著黑狼跟灰狼崽,白狼跟虞溫寧不知去向。
他坐起身來,抬手按到麵具上,嘴裏不自覺的呢喃。
“虞、溫、寧。”
虞溫寧提著白狼捉到的兔子和山雞回山洞,灰狼崽聞到味,出來接白狼,虞溫寧將兔子丟給灰狼崽,小小的個子卻是伸出爪子便將兔子按在地上動彈不得,虞溫寧暗暗的給灰狼崽豎了一個大姆指。
待到走進山洞,想著給麵具男烤山雞吃,不想山洞裏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隻餘牆壁上,一張入雲頂天方的暗道地圖。
她都已經離開雲頂天方了,她才不要再回去呢!
不過,麵具男給她留下暗道地圖是何用意?難道真如他自己所說,他要幫她找盛蘭澤報仇?
虞溫寧失笑,怎麼可能?說不定他回去已經跟盛蘭澤串通好,等著她自投羅網呢?!
入夜,虞溫寧坐在山洞外大石上吹風,天空陰雲密布的,好像要下雨了。
回頭看著洞口,洞壁上折射著黑狼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幸福交織的影子。
出府這麼久,也不知道現在府裏怎麼樣了?
若有一日,攝政王真與太後撕破臉皮,虞府會怎麼樣?父親,母親,大哥,二哥,姐姐……
或許,她應該回雲頂天方,不管能不能讓攝政王退婚,至少,她要拿到一個對虞府有利的保障。
她虞溫寧自詡天不怕地不怕,前麵等著她的不管是龍譚虎穴還是懸崖峭壁,她都要去闖一闖。
不一會兒,天空飄起了毛毛雨。
白狼從山洞裏出來時,隻看到一個身影急匆匆下山去,灰狼崽跟出來倚到白狼身邊,白狼回頭將灰狼崽含在嘴裏,然後推著灰狼崽回山洞。
雨停,天亮,房外樹葉子重垂,滴下一滴雨水。
房內,虞溫寧翻了個身,隨手抄起枕頭就往門上扔。
“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聽到屋裏的動靜,七月和九月對視一眼,心頭也鎮定下來,這才一人攔著來人,一人推門入內。
七月將房門小心的關上,看到床榻上的人,終於是鬆了口氣。
可算是回來了,昨日她和九月心驚膽戰的了一整天。
“小姐,藍一說攝政王請小姐去殿樓品茶,奴婢回稟了,說您昨日一整天閉門研究治療瘟災的藥方,今晨才睡下,可藍一就是不走,非說要見著小姐才能回去複命……”
虞溫寧不情不願的坐起身來,吩咐七月:“把簾子放下來,去請藍一進來吧。”
七月領了差,將榻前的簾子放下,這才出門去引藍一進來。
藍一一進門,簾子內的虞溫寧就抬手打哈欠。
語氣裏透著慵懶跟不賴煩,她道:“藍一總管啊,我現在的樣子,實在不適合去見攝政王殿下,還請藍一總管去回稟,就說,虞大小姐看醫術製解藥勞神傷身臉色不佳怕衝撞了他,還請他寬宏大量讓我休息幾個時辰,待我養好精神,再去見他。”
藍一是個明白人,虞溫寧可是未來的攝政王妃,麵子上,還是要尊敬幾分的。
“真是讓虞大小姐費心了,奴才這就回去稟明主上,還請虞大小姐好生歇息,奴才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簾子裏的人點點頭,不在多說一個字,身子又躺回被窩之中。
九月送走藍一回來,七月伺候著虞溫寧梳洗,兩個丫頭是擔心了一整天,幸得這一天也沒人過來過問,今晨藍一一來,可是把她們兩嚇壞了,好在虞溫寧也回來了,昨日也過去了。
“小姐,你昨個兒可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一整天都沒見著人,如今雖是完整無缺的回來了,可若真是遇上了什麼麻煩,就算虞溫寧及時脫身了,那麻煩也未必就解決了。
虞溫寧把麵紗帶上,她們三人在雲頂天方的地位亦重亦輕,許多事,她還不方便告訴兩人,待她好好摸查一翻,等搞清楚了盛蘭澤這潭水的深淺,屆時她再將計劃告訴她們。
“我沒事,倒是你們兩個,千萬不要……”虞溫寧做勢拿手把嘴封上,意指讓兩人少說話,不要說錯話。
兩個丫頭在府裏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跟著虞溫寧這樣一位主子,她們早就學會何時該說什麼話,何時又該做什麼事。
兩人對視一眼,抿著笑,同聲道:“小姐放心,奴婢們謹遵小姐吩咐。”
虞溫寧點點頭,起身往外走。
在快要走到殿樓了,虞溫寧忽然轉了方向,往藥房方向去,待走到藥房門外,她卻是沒停,繼續往前,然後走到了殿樓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