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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白霧繚繞,蕭越一身纖塵不染的素衣裹著挺拔的身形,就如同一棵巍然不動的青鬆屹立。冷風習習過,帶著滲人肌膚的寒意,似乎將他俊雅的五官風化出些許冷硬。
蕭越的眸子沉著地俯瞰山間的某一處,那裏是一座偌大的莊園,周圍植著大片蔥鬱的竹林。在霧氣繚繞中若隱若現,朧朦的仿佛人的幻覺。
“這些竹子一定是用了八卦之術,若是表嫂真在裏麵,我們想進去怕是不容易。”秦明雙臂環胸地盯著那座莊園,他雖不精通五行遁數,也能感覺到周圍的環境險峻,殺機四伏。
“她一定在裏麵。”蕭越篤定地說。
他們的人在這附近找了整整兩天,楚洛同時也令官兵封鎖了最近的城鎮,卻沒有查到一點消息。這座莊園的可疑處便是離他們被襲的地方太近,又如此隱密,怕是一般人都不會發現。
它若不是跟朝廷有密切關糸,裏麵就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不管風墨雜在不在裏麵,他都很感興趣。
“可是我們怎麼進去?”秦明蹙眉看著他篤定的樣子。對於那個女人的事,表哥似乎越來越上心了。
蕭越沒有回答,而是閉目傾聽,周圍仍然是死一般的寂靜。東方的紅日斜照在他的臉側,寧靜的神情仿若山中修行的仙人。微風吹過耳畔,隱約帶來一聲驚恐似的鴉叫。他驟然睜眸,身子如箭般掠了出去。
秦明眼中露出驚異,看著蕭越如蒼鷹般飛墜入林,那一抹白色很快便隱沒進了密集的竹葉間,大地仿佛又陷入了它的寧靜。
竹林,蕭越的身子輕巧地在林中穿梭,小心避開竹子,甚至是每一片竹葉。他在林中來回飛旋了兩圈,卻仿佛是在原地打轉。
他不敢落地,身子半懸在空中,眸子審視著四周。眼前每株竹子都長得差不多高、粗細、距離一致,每個方向都看不到盡頭。雖然視野清晰,陽光卻一點都透不進來,帶著極重的陰寒之氣。
他突然覺得一陣目眩,眼前竹子變子模糊不清,忽近忽遠,耳邊傳來兵刃相撞的聲音,帶著風墨染的慘叫。他胸中氣血翻滾,一股腥甜湧上喉頭,身子晃了一下。
肩碰到伸出的竹枝,尾端的一枚葉子打著轉飄落下來,安靜地落在地上。耳邊的打鬥聲戛然而止,周圍似乎又恢複了平靜。
蕭越的頭腦也在一瞬間清醒過來,他卻又明顯地感到有哪裏不對勁。謹慎地微微側目,他看碰到的那棵竹子的葉子又掉了一片,一片又一片,速度越來越快,與它相近的幾棵竹子也開始凋零。
他預感到情景不妙,暗中運氣,那些掉落的葉子仿佛有感應一般,同時從地上支了起來,葉尖朝上。明明隻是葉子,卻讓人覺得沾染著無盡的殺氣。蕭越喉嚨輕滾了一下,他緩緩將雙臂展開,身子飛掠而出。支立的葉子也跟著飛了起來,且化身如淩厲的刀,蜂擁般帶著破空的力道朝他襲來。
蕭越右手袖子輕甩,一把輕薄如紗的屏障呈傘狀將他罩了起來。葉子遇到那層薄紗紛紛掉落,紛紛發出冷器落地的聲響。蕭越站直身子,收起屏障欲賺耳邊呼嘯一聲,他下意識的側了一下頭,一枚竹葉正從他臉側劃過,截斷了他耳邊的一縷發絲。
那枚竹葉嵌入其中一株竹幹,那株竹子突然枝葉搖動,周圍的竹子也跟著搖動,就邊山地都搖晃起來。蕭越眼中駭然,快速用內力將那枚葉子從竹幹中吸了出來。被葉子襲到的那株竹子漸漸止了,其它竹子也跟著止了。
風吹著他的發帶向左側飛揚,他再次將身上那道如紗的屏障向相反的方向甩了出去,身子同時向右飛掠,快得如電般竄出竹林。
屏障落地的地方發出一聲爆響,白氣陡起,接著一聲又一聲一直連綿到蕭越的身後。緊急時刻,蕭越衝破眼前的屏障,落在一塊山石上。回眸隻來得及看到似有火光點點消散,眼前再也沒了竹林的蹤跡。
陽光自山頂照在他的蒼白的臉上,山中依然霧氣濃重的厲害,卻是與剛剛爆炸的聲響是相反的寂靜。
“表哥。”秦明快步迎了上來。
“找個精通五行遁術的人來。”蕭越蹙眉捂著胸口,一縷血絲從唇角流出來。
“楚洛盯著呢,用我們的人怕是不行。”秦明先是驚詫地看著他居然受了傷,而後聽到他的話時出現的為難的表情。
“那就讓楚洛去找”蕭越的表情冷肅,幹淨的指尖抹去唇角的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