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2 / 2)

“你要是閑來無事刮刮胡子,那些姑娘也不會躲你跟躲臭蟲似的了。”舉燈的淡定道。絡腮胡子“咦”了一聲,兩手去摸臉上的胡子。他一放手,左稔慎就摔下來了。舉燈的把她扶起來道,“不知姑娘姓什麼,是誰家的女兒,為何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左稔慎的師父十年前買回來過一個被娘親賣的小姑娘,沒幾天不知道為什麼就死了,後來師父對她說若是有人問她的來曆、姓氏,就說那個小姑娘的。於是左稔慎便道她姓本左,被娘親賣了才成現在這樣了。

舉燈的晃了晃,問她原本是不是還有個弟弟,娘親是不是因為被夫家休棄逐出家門的。左稔慎想不起來那小姑娘的身世當初是怎麼說的,模棱兩可的應了兩聲。誰知這邊應完,那邊舉燈的就一把摟了她,激動的叫姐姐。

“姐姐,你的樣子變得多了,果然像是老人家常說的女大十八變。我險些認不出姐姐來。”舉燈的激動道。

誰是你姐姐啊。左稔慎無辜的嗚咽一聲。那邊的絡腮胡子聞言不再擺弄自己的胡子,摟過左稔慎的肩膀大笑道:“原來是你的姐姐,親上加親,更好更好。”

舉燈的推開他,哼道:“哪個弟弟瘋了才會讓自家姐姐與你親上加親。”

絡腮胡子和舉燈的原來是甘泉山大穀寨的大當家單岱望和二當家左俊師,因為寨子好久沒出去打劫有點缺錢,兩人一合計——主要是單岱望一合計,就跑出來盜墓玩。單岱望出去的時候順手順了不少東西,左俊師則非要拉左稔慎回山寨。左稔慎乃是活脫脫一人參精,好說歹說自己不是他姐,左俊師愣是不信。單岱望還惦記著壓寨夫人沒著落,更是巴不得把姑娘帶回去培養感情。一二當家一碰頭,愣是把人參姑娘架走了。

左稔慎對此很鬱悶,倒不怕白塗埋怨她扔了他的藏寶墓穴,而是怕師父得知她不聽話來捉她。不過,也許師父一生氣就把我拎回去不放我出來了呢。人參姑娘如是想著,倒開始盼望師父從哪個角落衝出來抓她回去了。

當然,事與願違這個詞是眾多先驅在經曆了眾多失望後發明出來的詞,很有普遍性。在人參姑娘連續幾天的失望之後,算是知道什麼才叫老天是公平的,成語不是亂寫的。

期間,單岱望難得刮了胡子,整理了頭發,還偷了別人一身幹淨整潔的衣服,登時整個人變得幹淨清爽、英偉不凡起來。隻是他寨子裏的兄弟很不適應,幾次路過他的時候揪著他問他是不是新來的,咋都沒見過他呢。弄得他一邊向左稔慎大獻殷切的同時還要獨個鬱悶自家弟兄不開眼——不就刮個胡子梳梳頭嗎,至於這麼大反應他娘的還裝不認識。

就在左稔慎因為師父的不在意一日比一日更失望的同時,左俊師打算帶著失散多年的姐姐回曲下鎮左家認祖歸宗。

人參姑娘是假的,自然不樂意去,單岱望則是擔憂到手的壓寨夫人會跑了,抵製她去。

“他家的那群勢利小人——加上他本人,整個一家族本性,去見什麼,有什麼意思,就留下給我當壓寨夫人多好。”單岱望總是跟在左稔慎身後轉悠,這樣道。

左俊師聞言,橫他一眼。

“我都說我不是你姐姐了。”左稔慎鬱悶的抱著一罐茶葉,一片一片的往嘴裏扔著,“為什麼你們沒一個人信的呢。”

“我信你,我信你。”單岱望幾天下來摸透了左稔慎是最喜歡吃茶葉的,一遇上茶葉,估計殺全家的仇人都能忘了,於是討好的掏掏,從袖子裏掏出一紙包的上好碧螺春。左稔慎接過去嗅嗅,歡喜的把手裏的放在一邊,打開紙包歡喜的吃起這個。左俊師奪手搶過,隨便一包揣進自己懷裏,對對著空空如也的手發愣的左稔慎道:“想要我懷裏的這包嗎?”

左稔慎點頭。

“那就跟我走。”左俊師得意的笑道。

左稔慎扁扁嘴,忍不住跟上去。單岱望一看這是要用自己的茶葉把他家壓寨夫人勾搭走啊,忙拽住她道:“我再給你買新的去。”

“現在想吃就得跟著我。”左俊師晃著他手裏那包碧螺春。

單岱望隻恨自己怎麼就把全部都拿出去得瑟了呢,拽著左稔慎的袖子道:“你給我當壓寨夫人我每天給你買一車喂你。”

左稔慎為難的前瞅瞅,後望望,對於現在的誘惑和以後的誘惑難以抉擇。

左俊師仍舊隻有那一句:“現在想吃,隻能跟我走,單大現在一片都給不了你。你要是不來,我可扔了。”

左稔慎終於沒忍住,奔著左俊師投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