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沢田澄轉頭看向麵前雖然看上去低調,但其實價格非常貴的啞黑色汽車。
“我們要乘車去麼?”說來,她當十代目夫人後那麼久了,還沒怎麼逛過他們彭格列周邊的環境。除了綱吉繼承儀式的前幾天,她被裏包恩先生揮使的跑了好幾個地方匆匆看過幾眼,後來他們做事變得井井有條以後,反而沒怎麼仔細看過了,明明當時的自己還挺好奇的來著。
“你之前說過想去海邊的是吧,我們要是徒步走過去的話路途還挺遠的,來回走路會失去玩樂的時間。”認真想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親自開車,帶著阿澄兩個人乘車出門。以前他們一塊出門不是赴宴就是趕工作,開車的人或許是山本和了平,但大多數時間負責這事的都是獄寺。
這麼看來……獄寺擔任的工作可真多啊。
雖說他本人很樂意吧,但作為很關心自家守護者們的十代目,不管是他那總是喜歡說些繞口令話的霧守,還是他的不合群雲守,每一個他都很注重他們。
最近要不讓獄寺多休息下吧。手握上方向盤的十代目想,不過獄寺他本人大概會不樂意吧……比如他估計會說,如果他跑去休息了,隻要他一個不注意,其他守護者能給造反天了…這樣。
雖然也不是沒有根據吧……=v=
想想他的守護者們總是會給他添加一筆不必要的建築修理財務費,彭格列的十代目就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地直跳,瞬間頭疼起來了。
不行不行不行…別再想這些了。再想頭又要疼了。
整個彭格列再有錢,百年家底也不是被他們這麼揮發的。拒絕散財童子,從我做起!
喔,對了。還有瓦利亞……
啊,疼疼疼…頭疼。
“怎麼了,阿綱?”
坐在副駕駛上的沢田澄,見一旁平時表情管理在裏包恩的鞭撻下已經很得當的綱吉,麵上居然有扭曲的跡象,不由得詫異問道。
“沒什麼…”
綱吉說出這句話不禁有點疲憊,深吸一口氣後又呼出,今天就把這些不愉快的事忘掉吧,難得的放鬆時刻,別去想那些事了。
開車來到離彭格列大宅最近的海灣,第勒尼安海(tyrrheniansea)。沢田澄剛從車上下來便被迎麵吹來的海風撲了個滿懷,不由得張開了雙臂,“哇!”她看到附近的莊園裏居然還種了柑橘與橄欖樹,“怪不得我除了濃鬱的海腥味,還聞到了橄欖的氣味。”
“在西西裏島最常見的便是柑橘、檸檬與油橄欖了吧,畢竟這是西西裏島的盛產。”綱吉停好車來到她身後與她看向四周的群山,心情也在這樣的自然風光麵前,變得舒暢起來。“走吧,我記得你之前提及海邊,是想去挖…”他手上舉著兩個小桶和兩個小鏟子,眉梢輕挑,“蛤蜊(vongole)?”
沢田澄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後麵的話都因為停不下來的笑說的斷斷續續,“彭格列(vongola)十代目挖蛤蜊(vongole),噗…你不覺得這場麵很有哈哈…很有意思麼?”畫麵太美,她撇開了腦袋,光腦內想想她就覺得挺滑稽的。
“所以為什麼會取這麼一個家族名字,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啊。”或許初代他是喜歡吃蛤蜊(vongole)?
“好啦…”總算是將笑停下來了,她緩了口氣從綱吉手裏接過另一個小桶,麵帶笑容地指了個方向,“我們從那邊的小道上下去吧。挖完蛤蜊,我們再去那邊就近的街區逛逛吧。”
“好啊,都聽你的。”
“哇,好涼!”
因為這裏更接近於赤道的緣故,意大利的十月份和日本的夏天差不多,一點也沒有秋季的涼意。在她赤腳碰到海水以後,那冷意來的猝不及防、下意識令她縮回了腳。
在後方卷褲腿的綱吉見妻子捏起裙擺的一角就去試探海水了,那孩子氣的舉動不禁令他笑出聲,“阿澄你這樣裙子會濕的吧,你還是上來吧,等會你不是還想去逛街麼,裙子濕了就不能去玩了吧。”
“才不要!”沢田澄聞言,頭搖的飛快。“好不容易能出來玩,我才不幹呢!”說著她把一大捧裙擺捧懷裏,彎腰看著腳下踩進了海裏,衝上來的海浪沒幾下便將她的腳印衝去了蹤跡。“反正就你們開的車裏,肯定有多的黑西裝。萬一真濕掉了,我到時候換件衣服就是了。”
黑西裝……
綱吉的確想到車裏有多的一套黑西服,還是他穿過,上次忘記拿回房間了的那套。
……也就是說阿澄會穿他穿過的衣服。
已經不是以前純情男孩的十代目,低垂下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麵頰被日光曬得稍紅。
“……行吧。”
“嘩啦——”
綱吉本能地抬手擋了下,透過臂彎、帶著涼意的水滴還是被甩在了他臉上。他側頭望向一旁笑嘻嘻的向他潑水的妻子,“阿綱你找蛤蜊找的好認真哦。”彭格列(vongola)首領在認真的找蛤蜊(vongole),這畫麵果然如她所想,好有趣。
綱吉無奈的揚起笑容,“你那鏟子也是來挖蛤蜊(vongole)的吧,彭格列(vongola)首領夫人。”言下之意就是,你不也是蛤蜊的老婆麼,彼此彼此。
“也是哦。”沢田澄又笑出聲,“要是被其他認識我們的人看到我們在挖蛤蜊的畫麵,會不會也覺得很搞笑啊。”
綱吉還裝作認真的想了下,“估計會以為我們在挖自己的家族成員吧。”
“噗,大家都是蛤蜊。”
“彭格列家族裏不是蛤蜊,難道還能是海星或者海參麼?”
“哈哈哈…”
海邊歡快的聲音傳出了老遠。
兩人在海邊玩了會兒,挖到的兩小桶蛤蜊放回了車後備箱。之後他們開始向周邊的街區進發。
巴勒莫的街道很大,但是不空曠。不像他們並盛町的故鄉,雖然走過的居民區街道窄窄的,甚至有些緊巴巴。但是小鎮的居民們都很祥和,走在街上便會有一種有內而發的放鬆感,心裏感覺暖融融的,安然的享受著那份和平安詳。
但在異國他鄉的巴勒莫,感受到的便是另一種環境了。
隨處可見的異國文化與環境,這裏遼闊而富饒,氣候溫暖而舒適,風景秀麗。巴勒莫的古跡建築雖說沒有金碧輝煌的傲人外觀,但一些帶著濃厚阿拉伯色彩的建築,可稱之為宏偉的規模還是挺讓人驚歎的。這時候便會感歎,不愧是被文豪但丁稱之為‘世界上最美的回教城市’。
而不隻是阿拉伯色彩的建築,這裏還有諾曼的特色,以及拜占庭和□□三種建築物風格並存。這些風格在這西西裏隨處可見,但即便有如此多的建築風格、在這裏也沒有什麼不協調感,那種不拘一格的直擊心靈之美,隻會令看到的人讚歎。
“阿綱,我們去那邊的小零食店看看吧。”沢田澄嘴上還說著這話,行動上便已經不由分說的拉著綱吉準備進那家店了。
被拉進門前,綱吉快速仰頭看了眼店名和開放的落地窗。心想這的確會是女孩子會喜歡的店。
櫥櫃裏展示出來的都是一些看上去很漂亮的甜食,僅視覺上看著就感覺舌尖泛起了甜蜜。而也的確如綱吉所想,進這店裏來的大部分是結伴同行的女孩子,其他的就是一些走在一塊的情侶。他垂頭見到他的妻子,目光亮晶晶的指著一塊樣式可愛的小白兔蛋糕,“阿綱你看那個小白兔,好可愛!”
“居然能做出這種逼真的動物形狀糕點,好厲害哦。”在沢田澄說完這話後,綱吉便拜托了店員幫他們把那個明顯是西式糕點的小白兔蛋糕從冷凍櫃裏取出來。望著綱吉手裏托著小白兔的樣子,她不禁噗笑出聲,“阿綱,你現在就像一個大兔子,手裏托著一個小兔子。”咦?感覺自己什麼時候也這麼想過。
聽到妻子對他的調侃,綱吉輕笑了聲,他轉頭看向其他樣式也很好看的糕點,“之前藍波和我說他想吃葡萄味的慕斯蛋糕,不知道這裏有沒有賣。”最常見的慕斯蛋糕反而是抹茶與巧克力口味的,葡萄味的還是少見。
提及這個沢田澄便笑了,“是呢。我記得上次藍波打電話和你說這事的時候,還被獄寺罵回去了,說你工作忙碌沒有空給他做這些雜事,讓他自己去買。藍波之後還委屈兮兮的來找我說獄寺他好凶,又吼他。噗…”她指骨抵著下巴,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
“那這次就買些葡萄味的點心回去,帶給他吧。”想到依然和小孩子沒什麼兩樣的藍波,從妻子口中了解到那件事還有後續,十代目心裏感歎了番藍波果然還是與以前一樣那麼愛撒嬌。
走過幾個貨架間,看到幾個小巧動物樣式的巧克力棒棒糖,沢田澄拿了下來與身邊的丈夫小聲交談著,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是放鬆式的愉快。
“阿綱你看,這個像不像納茲?”
“納茲是小獅子,我覺得這個到像是貓。”
“那這個更像獄寺的瓜一點吧,還有這個刺蝟,這個就和雲雀先生的小卷特別像了吧!”
“是呢,這個刺蝟要是顏色換一下,特別像恭彌的小卷呢。”
“這個袋鼠我看就差眼神變一變,就是了平前輩的漢我流了呢。”
“卡通化的動物,應該都長差不多吧……”
不知不覺已到了傍晚時分,兩人在見到漸漸染上夕陽色的火燒雲後,便決定回去了。
雖說有些意猶未盡吧,但盛產mafia的西西裏島,夜晚的治安其實還挺亂的。除了工作原因,他們其實夜晚大多數時間、都是待在大宅內做文書工作,很少會為了一些閑事而出門。
“阿綱。”在綱吉停好車,跟著沢田澄幫忙把他們挖來的蛤蜊放回廚房後,沢田澄喊住了轉身想回頂樓繼續工作的綱吉。
綱吉疑惑回過身,就見她妻子對他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七點的時候,你到二樓的大廳來吧,我有事找你。”
“什麼事不能現在說?過會兒我不一定抽得出時間。”綱吉有些奇怪的問出這句話,看樣子是完全忘了自己今天生日的事了。
沢田澄掩嘴輕笑,“你來了就知道了。”
什麼事這麼神秘?綱吉固然很好奇,不過他的妻子都這麼說了,他也隻好點頭,“行吧,到時候我會抽出時間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