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燒開了又涼。
李嬤嬤往鍋中複添幾勺水,吩咐小丫頭看好火。小丫頭應了一聲,她便匆忙地出去了。
院中無其他下人走動,一派安靜。花木被風吹的沙沙響。
李嬤嬤見屋門尚且緊閉,仔細一聽,裏麵的動靜隔著門縫傳出來。
檀木床劇烈的吱嘎聲同悶重的啪啪聲夾作一道,一聲急過一聲,密得分不開來。這時有女音破碎地哭喊,片刻又聽不見了。
李嬤嬤歎氣。
少爺也太孟浪了些,姑娘才初次承歡便如此凶狠。
算下來,也快有一個時辰了。
聽這動靜,不知何時才消停。
李嬤嬤坐在台階上捶著腿,不知不覺打了個盹。
一陣刺耳的鈴鐺聲將她激醒,隻聽得屋內有人道:“送熱水進來。”
李嬤嬤忙應了,轉身去準備。
進了屋裏,也不敢抬頭看,隻聞得濃烈的麝腥味。
李嬤嬤憂心忡忡,不知姑娘可否受了傷。見不叫她留下來,隻好退了出去。
屋內的光線又暗下來。
“我帶姐姐去沐浴,嗯?”
“……嗯。”
秦縱掀開簾曼,率先下床,俯身將癱軟如泥的女子抱起來。
甫觸到熱水,秦窈顫了一下,秦縱便慢慢將她放下去。
他跨進來,水漲高,秦窈閉著眼縮在桶沿。
秦縱笑,恣意地按住她的背往懷裏壓。
“姐姐何須害羞,該碰的、不該碰的方才我都碰過了。”
現下她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跡,紅紅紫紫,深一道淺一道。
秦縱撫著她背後密密麻麻地吻痕,想起那細膩溫甜的滋味,喉間隱約又幹澀起來。
秦窈沉默半晌,艱難地發聲:“阿縱,我很累了。你安靜些,好不好?”
“好啊,我聽姐姐的話。”
秦縱撩開她濕粘在頸上的青絲,沉迷愉悅地輕吻。
若是聽她的話,今日他就不會強壓著她在床上做那違背人倫的事。
亂倫之罪釘在心裏,秦窈疼得喘不過氣。
母親彌留之際,萬般囑咐她弟弟有輔佐王朝,繼承祖業之才,千萬要好好看管。
她遵從母命,年逾二十不嫁,時時刻刻督促他讀書習武。終於等得他征戰凱旋,光耀宗族。
自以為可以放下重負,待他成了親,她便栽花養草,自如度日。不想他對她存了兒女之情。
秦窈恍惚地看著他深邃的眉眼。
威武少年,儀表堂堂,軍功赫赫,什麼樣的女子娶不得,偏偏要了一個不能要的人。
今日之事若傳出去,不但秦家聲名狼藉,他在軍中也威嚴盡失。
主將無威嚴,三軍號令不行。
秦窈的心糾在一起。
“阿縱,我、我有話對你說。”
秦縱看了她一下,漫不經心地笑:“姐姐又要拿道德禮法訓我了?若是便不必說了,我怕姐姐今日承受不住我了。”
他摩挲她的腰線,眼神放蕩露骨。
秦窈忍著羞恥:“秦家隻你一個男丁,你不能不成親。朝中幾位大人送了女兒的生辰八字過來,你若有意,我便去同人打聽。不合適我再請家中長輩留意。”
“姐姐不能為我生兒育女?”
“阿縱!你明知、明知……”
秦窈說不出來。
近親尚且不婚,何況他們同父所生。先不論即便有孩子也大半是癡兒,孩子的身份注定要遭世人不恥。
秦縱見她臉色發白,貼著她的額道:“姐姐何必在意他人的看法。我說過隻要你一人,沒有孩子也無妨。我活著一日,秦家我自然會接管,百年之後我死了,那時它榮華衰敗與我何幹。”
“你住嘴!”秦窈喘息,萬萬想不到他這般離經叛道,乖癖冷血,“你一定要娶親,你若想要,我、我給你。”
“姐姐就這麼想我娶別的女子?”
秦縱掐著她的腰,隻要她點頭,他就掐斷它。
之前被他抬著腰衝撞,現下他又大力掐著,秦窈疼得冒冷汗:“阿縱……”
“姐姐敢說!”
秦縱眼神嗜戾,手上青筋條條暴起。
秦窈搖頭,哽咽:“阿縱你鬆開,我好痛。”
秦縱鬆了力道,埋進她的肩窩粗喘,慢慢壓下心裏瘋狂血腥的念頭。
秦窈不敢動彈。
方才在床榻上她不肯給他,他也是這般暴戾陰沉,愈抗拒,他愈入得凶悍。他不肯泄在外麵,抵著宮口才鬆開精關,她的小腹現下還是脹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