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都過的格外艱難。
阿春看了一眼阿慶,將手裏的暗藏的槍支放到大衣口袋裏,用力的搓了搓失去了溫度的手,猶豫了一下,雄厚的聲音響起,“阿慶,這次任務結束以後我想回家了,不想再過這種打打殺殺的生活了。”
阿慶看了一眼阿春,眼神黯淡,許久沒有搭話。
過了半會,才開了口,“阿春,你我好兄弟一場,你還有家人等著你,可是我十二歲就成了孤兒在街上流蕩,學了一身的流氓招式,你有家可回,我隻能繼續在這裏,除了這裏我別無可去。”
“如果莫夫人同意,我可以帶你走,我們一起開個小飯館,定下來,不需要每天帶著槍去殺別人,更不用擔心有一天自己死於非命。”阿春拍了拍阿慶的肩膀。
阿慶的身世可憐,阿春不是不知道,為了生計,混一口飯吃,在酒吧偷錢時,差點被人打死,後來是莫淩救了阿慶,所以阿慶自那以後就死心塌地的跟著莫淩,他可以混成今天這樣,可以成為所有小弟的大哥,其中也受了很多委屈。後來莫淩被南青打死,阿慶轉而成了韓銀蘭的手下。
為韓銀蘭盡心盡力的辦事。
也算是在報答莫淩的救命之恩。
“不用了。阿春,我天生就是打打殺殺的命,停不下來的。以後…”阿慶停了一下,想到以後,模糊的無法言說,他根本描繪不出以後到底是什麼樣子。
“以後,我希望再見到你,可以過的比現在好一些。”阿慶隨即岔開了話題。
“好。”阿春點頭,像是宣誓一樣的答應了阿慶。
他重新用力的搓搓手,察覺到手裏有了溫度,不像之前那麼遲鈍麻木,將大衣裏的槍支重新拿了出來,警惕的看著周圍所有地方。
兩個人漸漸不再說話。
盯著深沉的夜,等著那艘帶著他們心心念念的貨物到來。
絲毫沒有察覺,他們的一舉一動已經被提前埋伏的川子一夥看得清清楚楚。
這批貨的重要性,從韓銀蘭一夥人員的緊張程度裏就可以看出來,不同小覷的東西。
莫總說過不要打草驚蛇,川子和所有同伴都選擇在遠處按捺不動,縝密又嚴肅的將他們的所有動作直接收入眼底。
望遠鏡裏的阿慶和阿春,一身黑衣的站在碼頭上,看起來孤獨又蒼涼。
“川哥!貨船來了!”海上的眼線一路隨著那批貨船快要到了碼頭,提前給川子打好招呼,方便他們整個出來的團隊獲得更好的視線和觀察時間。
“嗯。看到了。”川子舉起望遠鏡,看著逐漸靠到碼頭上的那艘貨船。
這是誰的船?川子將望遠鏡拉長,聚精會神的看著船上的標誌。
這個船上一定有主人的標誌的。
果不其然,川子看見在船尾刻著一個小的小的胡子。
川子將望遠鏡推近,重新又看了一下那個標誌,是個胡子!
胡子?川子飛快的在腦海裏思索著背後人物。
胡老大!
川子眼睛迅速瞪大眼睛,黑市上多年不見幕後人物竟然和韓銀蘭又扯上了關係?
果然是爆炸新聞!
川子皺眉,從對講機裏傳出聲音,“讓位置在前麵的兄弟看看他們拿著的,是什麼貨?”
“是,川哥。”前方的小弟迅速傳來回應。
整個夜晚籠罩在一片邪惡之下,黑暗中三隊人馬聚精會神,各自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對方,又要警惕的觀察所有暗處的位置。
連呼吸都不由得變小,所有人都在凝神聚氣的看著交易的地方。
交易的人和物。
阿慶和阿春很快的檢驗完貨後,把手中的錢箱遞給對方手中。
這種東西是見不得光,在兩方確認無疑後,乘船了另一方,迅速上船離開。
偌大的湖麵上隻留下一圈一圈散開的水紋。
“好了撤吧,阿慶,弟兄們等的時間也夠長了,現在貨拿到了,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走吧,免得夜長夢多再生出變卦。”
“好,通知所有兄弟,迅速撤回!”阿慶看了一眼黑沉的夜,和遠處已經消失的胡老大的人手。
這才定了定心,指揮所有兄弟撤退。
川子瞥了一眼一閃而過的那個鋁製箱子,下一秒就再也失去了曝光的機會。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川子集結了所有人手,重新檢查了一邊碼頭,在夜晚的完美庇護下,悄無聲息的離開。
“剛才看到那是什麼了嗎?”
“是白色的粉末,但是看著不像是毒品,融到水裏還泛起水花,似乎具有腐蝕性,阿慶他們看了一眼成色和檢驗報告就和他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
白色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