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是一定要報複,隻是要等待合適的時機。”王重悠悠地道。

王恒卻把頭偏向一旁,不說話。

她用最實際的行動表達了她的不滿。

王重並不介意,自己的這個女兒,他再了解不過。

“恒兒,要做成一件事情,就必須要有刀。我們可以用自己的刀,也可以用別人的刀。”王重的臉上恢複了幾分神采。

“現在蘇氏動的,可不止是我王家的奶酪,他們還同時動了別人的,白家、李家、馬家,哪一家不是對他們恨得牙癢癢?”

王重的臉上擠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王恒看向自己的父親,臉上滿是不解。

她可不會想得這麼複雜,有什麼事,直接做了就是,哪來這麼多彎彎道道,實在是煩。

她師從名師,身手不凡,人也長得妖嬈。尋常的男子,隻不過被她當成玩物罷了。

哪裏有什麼人可以入得了她的法眼?

她習慣直來直去,幹脆利落,如刀斬西瓜般順暢。

王重歎道:“蘇氏太能跳了,蘇建業這個老家夥,雖然沒有兒子,卻養出一個好女兒啊。”

王恒疑惑道:“不是有兩個女兒嗎?”

王重道:“蘇家的小女兒麼?嬌生慣養,像溫室裏的花朵,除了一張皮囊,她還有什麼?有什麼用?”

語氣之中,是濃濃的不屑。

“隻是,我要說的,可不是這個意思。”王重補充了一句。

“那是什麼意思?”王恒不解。

王重輕笑一聲,神情激動:“恒兒啊,我要說的是,他們蘇家有女兒,我王家何嚐沒有?”

“女兒,你就是王家最鋒利的刀。”

“家有利器,而不輕易示人。”

王重在激動之下,對自己女兒的稱呼也一改再改。

“爸,這就是你不讓我出手的理由?”王恒不滿道。

王重在平時,斷然不會有這樣的好耐心,王氏家族,一家之主,他說話向來是很簡短的。

弱者,才會去解釋這個解釋那個。

但是麵對自己的女兒,他現在卻是當不成強者了。

“恒兒,你要明白,不是我們不出手,隻是,有人替我們出手,我們自然不必出手。”

“我說過了,能不出頭,就盡量不要出頭。”

“好處拿不到,黑鍋頭上背。”

“這又是何苦呢?”

王重苦口婆心地給自己的女兒解釋著。

女兒自小就不在國內,她接受的教育,絕大部分都不是國內的,這也導致她在思考問題的方式上,跟國人格格不入。這也不得不說是件讓人遺憾的事。

王重身為父親,在這事上麵,自然是不遺餘力。

他想要通過最大的努力,讓女兒明白一些道理。

王恒火了,她嘟囔道:“爸說了半天,還是沒轍。”

王重拍了拍她的肩膀:“恒兒,你沒有聽明白我的話。”

“出手是出手,不出手,也是出手。”

“現在讓他們先咬起來,我們在後麵撿死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