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百騎。不過,他們後頭還有人馬,具體多少還未探清。”李秋回道:“由於他們前後有兩拔人馬,我們也不敢太過靠近,隻命人遠遠吊看著,不得擅自接近。”
李秋剛說完,外頭便有人高聲報道:“將軍,有探騎回報!”
方祖賢許其入帳,探騎進來時,才知是胡十。
胡十入帳後,向方祖賢與伍四舍、伍德行了個軍禮,未待方祖賢開口相問,便自說道:“敵軍似乎發覺了我們的行藏,正快馬加鞭,向此疾馳而來。”
方祖賢將他拉至火旁,問道:“他們後頭可還有人馬?”
胡十回道:“從陣勢上看,似乎也有百騎!”
“不應該啊,我們才至此地,他們的探騎便已探到了我們的行藏?”轉念一想,猛一抬頭,望向伍四舍道:“他們應是一路追擊你們而來的。”
花道水又捧了一盞熱水遞與胡十,點頭說道:“不錯。伍指揮使一行有近兩百人馬,而他們亦有兩百騎尾隨而至,相信此次他們尚未發現我鐵血營已與伍指揮使會合。”
“如此,那我們倒也不必擔心敵軍有備而來了。”說著,花道水轉頭望向方祖賢。
花道水雖隻暫屈為營中文案,但他之前曾多次走馬行商西域,身子骨倒也硬得緊,也隨軍一起馳援景泰。
聽花道水這麼一說,方祖賢立時明白其意,點頭道:“他們無備而來,我們卻是能夠以有備擊無備的。”
說完,立即喚了楊前進來,道:“立即命人清除人馬痕跡。”
說著,又覺此事很難在敵軍來臨之前完成,忙止住轉身正要退下的楊前,轉頭向伍四舍說道:“還請伍將軍領著現下所轄人馬出林外轉悠一趟。”
伍四舍一怔,眉頭隨即微微一蹙,卻也隻得應道:“請方將軍示下。”
“示下不敢。”方祖賢笑了笑,心知伍四舍想歪了,說道:“我此次請伍將軍出林外,並非是要將你現在所營推至前沿與敵交戰,而是想請伍將軍出林惑敵一番。”
伍四舍尷尬一笑,問道:“如何惑敵?”
“你即引所營人馬出林,在林外我們來時的人馬痕跡上,令士卒多踏留些腳印蹄痕。”
伍四舍立即會意,頜首稱是。可行至帳門處,又回頭問道:“請恕我冒昧,方將軍此舉雖可惑敵不敢入林,可萬一對方在林外縱火呢?那又該當如何?”
方祖賢一笑,說道:“無須擔心,隻需伍將軍在出林留痕時,漏上兩三段不重複留痕,他們應會提馬直進的。”
伍四舍這才轉身離去。
等伍四舍一走,花道水兩手攏袖,道:“自古用兵,可都是逢林莫入。再且,來敵俱為馬軍,既為馬軍,他們怕是更不會下馬入林。老……將軍此計怕是不妥吧?”
他張口便不自主喚方祖賢為老幺,可老字一出口,忽地意識到自己的身份與處境,立刻改口稱以將軍。
花道水走馬行商西域多年,商隊人馬最多時,近兩百號人,三百餘馬匹駱駝,自然而然也有了許多經驗。
方祖賢朝花道水抱了抱拳,以謝提醒。他明白,隻憑花道水此時的一番話,足以看出花道水已然完全將他自己與方祖賢等人視作一體了。
“你忘了我還曾留了一手了麼?”方祖賢笑道:“之前,我命胡二左翼壓陣於後,便是為了以應萬一。此時來敵欲犯,胡二左翼豈非正是我們的奇兵?”
說著,轉麵胡十,令道:“令你即刻歸隊,讓胡二繞行來敵後背,觀我林中火起之時,立即揮兵敵後,與我夾擊敵軍。”
“得令!”胡十立即應命而去。
方祖賢再顧視伍永奇,命道:“令你右翼即刻從右繞出樹林,也以為火起為信,待得胡二左翼揮軍攻敵後背時,你便自右出兵,共擊來敵!”
伍永奇與應山紅、柳憶月等人齊聲得令而去。
待三人一走,伍德皺著眉頭,挨近方祖賢身側,道:“我中軍與伍四舍伍將軍坐鎮林中是一麵,胡二左翼斷其後路是一麵,伍永奇右翼自右出擊亦為一麵,如此排陣妥雖是妥,但若是敵軍望左而潰,那又當如何?”
“望左而潰?”方祖賢笑道:“那豈不是更好?”
伍德不解,轉望帳內其他人。
林遠默然不語,李秋若有所思,,赫連虎撫頭磨麵,其他諸人除了花道水外,皆是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