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你們一定要今天出門的話，我會派人跟著保護你們周全。”
“那行吧，那你在家好好休息會兒。我們就買些筆墨紙硯，其他什麼都不買，一會兒就能回來。”
柳欣妍這話聽著耳熟，他娘和他姐原來出門之前也常打類似的包票，結果沒有一次不是大包小包地回家。
“早去早回，別怕花銀子。”扣扣索索從來不是唐府之人應有的做派。
“嗯。我換身衣裳就出門。”
柳欣妍自小到大，至少在嫁給唐敬言之前，幾乎沒有擔心過身段的問題。
當年嫁給唐敬言之後她之所以圓潤了一圈，也都是唐敬言投喂過度的結果。這輩子她為了不重蹈覆轍，已經十分注意飲食，偶爾她沒忍住多吃了那麼點兒，也安慰自己她這是一人吃兩人補，她吃進去的東西應該都已經補到了孩子身上。
但……現實顯然有些殘酷。
“怎麼可能呢？”
年幼的時候，柳欣妍幾乎是沒有什麼選擇的，穿著的都是偏大的衣裳，一則是因為這樣做一件衣裳可以穿上幾年，能節省些布料，二來很多時候她穿的衣裳是上頭的堂姐們或者周圍的鄰居替換下來的，那些人都比柳欣妍年紀大，身量也都比她壯實。
長大之後，柳欣妍幾乎隻穿合身的衣裳，所謂合身，是那種穿在身上不覺得束縛，比較貼合身形、能活動自如的衣裳。
不試不知道，一試之下，柳欣妍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她所有原來合身的衣裳全都變小了。在試穿之前，她一直以為隻要把腰帶稍稍係寬鬆一點兒就行。
柳欣妍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和胳膊，想不出這些地方的肉都是什麼時候悄悄長起來的，怎麼一點兒征兆都沒有。她還以為她隻有胸口和肚子在變化呢。
見柳欣妍一副受了打擊沒法接受的模樣，唐敬言放心地起了身，露出了他身後擋著的一摞衣裳，徑直走到衣櫥前，拿出了一件衣裳來，在柳欣妍身上比劃了一下，“這件衣裳你應該能穿。”
柳欣妍被氣得都快要說不出話來了，怎麼可能不能穿，這件衣裳是她家婆母特別為她準備的，說是做了等她肚子顯懷之後穿的，但她現在還沒完全顯懷呢。她一直天真地以為，隻要她狠憋一口氣，還能裝一裝小姑娘呢。
“現在這樣挺好的，原來你太瘦了，風稍稍刮大點兒，我都擔心你被刮走。”既成事實，唐敬言覺得不管什麼樣的安慰都是變相的紮刀，於是換了個說法想要說服柳欣妍。
柳欣妍覺得唐敬言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倒好，自己精瘦精瘦的，渾身上下都找不出丁點兒肥肉，腰帶紮得緊緊的，一副腰精模樣，還在這兒說她現在這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