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妍再推他，發現他趁著她剛才推他那一把的力道把本來要掉不掉的衣裳直接蹭掉了。
“別，外頭有人找你。”她這會兒慌張得厲害，隻知道來人是個熟人，卻一時間聽不出來人是誰。
“讓他滾！”那個‘滾’字帶了極致的凶狠，門外的蕭颯抖了兩抖。
“妍妍，難受。”
柳欣妍沉默片刻，把手遞到了唐敬言手中。
半個時辰之後，唐敬言打開了門，披散著頭發，眼神淩厲，“什麼事？！”
從他的眼角眉梢之間，蕭颯感覺到了春天的氣息，加上他那帶著些低啞的聲線，蕭颯整個人都不大好。畢竟在他們印象之中，他們家大人就是個不近女色的，就算是成了親之後，他們也沒有感覺他變了太多。
前頭唐夫人遣丫鬟聽牆角的事兒，他們都是知道的，但那些丫鬟們從來都是無功而返的，負責保護唐夫人他們的兄弟們甚至在說，大人他親娘親口說的，她有些懷疑她家兒子，他們家大人在娶親之前那般不近女色，不是真的不好女色，而很可能是在當錦衣衛的早些年裏頭不小心傷了什麼不該傷的地方，以致於……應付一個原配妻子都艱難得很。
慶幸的是，他要說的是一件特別正經重要的事。
“大人，屬下已經將您嶽母接到府上了。”
唐敬言：“……”嶽母……妍妍她娘……
“什麼時候的事？”
“半個時辰之前吧！”接回來的真不是時候啊！雖然是他親口吩咐的。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蕭颯走了兩步之後，唐敬言在他身後說道，“若是我娘或者嶽母問起，就說少夫人還在休息。”
在‘休息’的柳欣妍在很認真地洗手，洗完之後聞一聞，聞過之後繼續洗。
“要我幫你洗麼？”
“你別挨著我，去把門窗都開了。”其實這有些掩耳盜鈴的意思，畢竟某些味道並不是那麼容易散掉的。
唐夫人和季敏相處的機會並不太多，除了柳欣妍也沒有什麼別的事可以說了。但柳欣妍在唐府的生活單調得很，就算再能說，半個時辰也足夠將她近來的簡單生活說遍了的。
見季敏不時往門外張望，唐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開了口，“咳，妍妍估計是昨天沒能休息好，這才多睡了會兒，平時這個時候她早就已經醒了在吃點心了。”
唐夫人倒是沒想把他們昨晚差點兒被人堵在密室裏的事情說給季敏聽，畢竟事情已經發生過了，多說無益，除了嚇唬她之外，沒有一點兒好處。隻推說柳欣妍昨晚做了個噩夢。
“又做噩夢了？這可怎麼好？也不知道她這懷著身孕，能不能喝安神湯。”
是藥三分毒，更何況柳欣妍根本就不是做噩夢，那都是他們真實的經曆。
“娘，嶽母。”
“娘，婆母。”
唐夫人和季敏同時應了聲，而後唐夫人正準備出言引導柳欣妍圓謊，就見……柳欣妍‘睡’得很不錯，小臉紅撲撲的。再看‘陪睡’的唐敬言，臉色也紅潤得很。若是分開看的話，隻會覺得這兩人氣色極好。可若是配在一塊兒看，隻要是有些經驗的過來人都能看出點兒端倪來。這明顯是……
唐夫人想起剛才還信誓旦旦地和親家母保證，他們家敬言因為柳欣妍肚子裏頭的小生命，已經開始能和柳下惠稱兄道弟，她就覺得臉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