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樣不妥，萬一最後太子登位……”待得二皇子輸了，結果一看，曾經宣誓忠誠的徐指揮使有從龍之功……
“您若要助二皇子，不可能一點兒把柄都不留給他。”互有把柄，才能互相信任。
“那怎麼辦？萬一選錯那就是死路一條。敬言，我用盡全力爬到指揮使這個位置，不是為了英年早逝的。”
“您會長命百歲的。”
“嗬，我倒是希望聖上長命百歲。”做人奴才的都這樣，恨不得隨伺的主子壽與天齊。
“聖上若是聽到您這麼說，定然龍顏大悅。”越是權勢滔天的人，就越不想死得太早。
“那你說，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人會覺得痛苦、為難，多半是因為選擇太多。
“抓鬮吧，抓到誰您就助誰。”唐敬言靜默半響，徐指揮使還以為他在認真考慮該如何說服他，如何簡單明了地分析利弊給他聽，沒想到他直接弄出這麼個騷主意。
“這是掉腦袋的大事，怎可如此兒戲？”若不是打不過，徐指揮使真想好好抽唐敬言一頓。
“若您不願抓鬮，那便靜觀其變吧。”靜觀其變都比腳踏兩條船強。
“……那還是抓一個吧。”至少也算曾經掙紮過。“對了，你不許兩張都寫太子殿下。”
“誰說我隻會寫兩張？”
“那你準備寫幾張？”難道還玩三局兩勝，五局三勝？十局七勝？
“既然是抓鬮，自然要把所有皇子都寫上才算公平公正。”
徐指揮使：“……”老子單打獨鬥不是你對手，讓兄弟們群毆你信不信？
“大人，暗地支持二皇子者眾，您去了，也最多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太子殿下，此刻身處低穀，您若去了，便是雪中送炭。所以大人，賭一把吧！”
徐指揮使沉默了良久，破開一壇酒的酒封，給唐敬言滿了一碗，而後就著壇子仰頭就給自己灌了幾大口，直到酒氣上湧，他才狠狠將酒壇擲於地麵，怒喝一聲，“拚了！”
對上徐指揮使發紅的雙眼，唐敬言捧起麵前的碗抿了一口酒，而後將碗端著懸於桌外，道了聲‘好酒’之後鬆了手。碗雖然也應聲而碎，但遠遠不如徐指揮使那般霸氣。
“你怎麼……成了個親，小家子氣了……這麼多？你再這樣下去，都快孬過趙祥揚那廝了。”
唐敬言不置可否，如果一味地強勢不能夠得償所願，他願意有選擇性地退步示弱。
“大人既然已經下了決定，那便盡快做安排吧。”反正都要投誠，早一天一時一刻都是好的。雖然這一回幾乎所有人都被聖上忽悠地看走了眼。
“有理！你是我的心腹，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吧。”
“大人？！”唐敬言覺得徐指揮使比他記憶中更無齒了一些，不但讓他出主意，還要讓他出力。
看到唐敬言麵色有了變化，徐指揮使明顯十分滿意，“老子和那麼多兄弟的命就全都捏在你手上了。成了，富貴榮華共享，敗了，下輩子咱們再做兄弟！”
唐敬言：“……”不然您還是去找二皇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