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著她所有和孩子一塊兒‘長’出來的小情緒。”
唐敬言:“……”這‘長’出來的是小情緒嗎?他怎麼看著像是長出了一片青青草原。
“這些都是娘口述的,你姐夫寫下來的這些日子你們該注意的一些事,敬言你沒事兒多看看,最好是能背下來。”
唐敬言默認了唐姝婧轉達的來自他娘的安排,還特別欠揍地問了句,“就這麼多麼?”
“別嫌少,娘還在想呢,隨時給你加個十頁八頁的。對了,最後那頁,是娘特別交待你要認真對待的。”
“最後?”唐敬言看了眼,占了一頁紙的就三個字,“禁房事!”
唐敬言古怪的臉色已經告訴唐姝婧,他看進去了,唐姝婧輕咳了兩聲,“那我先回去了。敬言,你送我兩步。”
唐敬言看出來了,唐姝婧這是有話要說。
“女人一懷上孩子,心情起伏是很大的,遇上事兒,不管是你有道理還是她有道理,你都多順著她點兒,知道了嗎?”想起元寶,唐姝婧忍不住開口罵道,“那個混賬!”
……
……
“屋子裏頭這麼安靜,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你別再往裏靠了,門都快被你給壓倒了。能有什麼事?銅鏡、燭台、茶壺、茶盞……咱們覺得不安全的東西不是都收起來了嗎?”
“那……不是還能咬舌自盡嗎?”
“我知道啊,問題是你要準備把咱大人丈母娘的牙齒全都給拔了?那還能撞牆呢!要把牆都給拆了嗎?”
“不然,我上屋頂揭瓦看看。”上牆上樹上屋頂,這些於錦衣衛而言都不是什麼難事。一看之下,差點兒從屋頂上掉下來。
“真出事了?”見他表情不對,另一人都準備提腳踹門了。
“她……柳夫人在做娃娃。”還不止一個,那滿桌子滿床榻的沒臉娃娃,看起來也太可怕了。跟外頭紙紮鋪子一樣。
柳夫人打上最後一個結後,輕碰了碰放在桌上的小瓷瓶,“這些都是娘做的,你喜歡哪一個?或者一天睡一個?”
柳榮貴暗自記恨的人不少,經過了開水潑襠的事後,季敏是柳榮貴最恨的人,沒有之一。老大夫給他上藥之前,他還能疼得昏過去緩緩,老大夫給他上了藥之後,他就隻能瞪著眼睛忍受那一陣一陣的疼痛了。
季敏推開屋門,緩緩地走到柳榮貴住的那間屋子裏頭。疼得直哼哼的柳榮貴看向腳步聲來處,見是季敏,他眼睛瞪得比牛都大。
“你……你來做什麼?”邊說,他邊試圖起身,就怕季敏趁人之危,把他給弄死。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季敏這話一出,屋頂上貓著的錦衣衛全都更加靜默了些,這明明已經做得夠狠了好吧。
“我要是弄死了你,還得替你守寡。我憑什麼要替一個爛賭徒守寡。柳榮貴,咱們和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