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時候,唐夫人隻是遠遠打量這十來個錦衣衛,來回掃視了幾遍之後,唐夫人緩步走到了他們跟前,抬手輕輕拉下了其中一個人的蒙麵巾,“小夥子長得真精神,說親了嗎?”
雖然明知唐夫人是他們家大人的親娘,但麵對這麼一個大美人,那人還是很快紅了臉,小小聲說,“還,還沒呢!”
“那得抓緊了,別學你們家大人老牛吃嫩草。”
周遭挺安靜的,是以即便唐夫人這話說得並不大聲,還是被晚來的唐敬言和柳欣妍聽個正著。
柳欣妍嘴角輕揚,覺得自家婆母挺有趣。唐敬言輕輕收攏搭在她腰間的手臂,“我老還是不老,你還不清楚麼?”
唐敬言在錦衣衛之中是十分有威信的,特別他的直係屬下們,各個對他都是心服口服,崇拜得不行。唐敬言這麼一出現,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他們站在這兒的緣由,整齊劃一地給唐敬言行了禮,“大人!”
齊巍看了眼石化了一般的嶽父大人,隻想捂住眼睛,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喲,娘的老兒子,你終於舍得出門了?”
“我倒是想出門,但妍妍不讓。”唐敬言說的雖然是事實,但柳欣妍怎麼聽怎麼覺得這話古怪,於是特別認真地補了句,“夫君背上受了點傷,我想讓他把傷養好了再出門。”
柳欣妍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完,眾人的目光都從她的臉移到了她的手,確切地說,是她的手指甲,在看清之後,眾人麵上又都轉化成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柳欣妍:“……”
“你的這些屬下們,都很不錯,隻除了……”唐夫人緩緩地抬起了手,指向了某一處,“你,走到前頭來,好好說道說道,剛才他們都行禮了,你為什麼站得跟個木墩子一樣。”
季泉:“……”嗯嗯……大概因為向來隻有兒子對著父親行禮?
唐掌櫃向來很聽唐夫人的話,唐夫人話音才落,他已經特別聽話地上了前。他這一上前,眾人的目光都很自然地落在了他的腰間,嗯……十幾二十年前,那裏肯定是腰身的位置。
唐敬言的腰很細,很多時候,柳欣妍甚至有種錯覺,他的腰身比她還要纖細,但這會兒,柳欣妍卻已經在想多年之後,唐敬言十分也會如公爹此刻一般,連腰帶都勉強才能係上。大約是她麵上的表情太過明顯太過幸災樂禍,唐敬言微微低頭在她耳邊道,“不可能會有那一天。”
若是別人,柳欣妍大約會懟一句:滿飯可以吃,滿話不能講,但這人是唐敬言。
“都到家了,還蒙著臉做什麼?見不得人嗎?”
“嘿嘿,夫人。為夫回來了。”
“不許嬉皮笑臉。說說吧,為什麼早就回了京城,卻遲遲不肯回家,是不是在外頭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沒臉回來見我?!”
唐夫人這口黑鍋扣得唐掌櫃暈頭轉向,他腦袋搖得撥浪鼓一樣,手也不停地擺,“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的事,夫人,為夫對你的心那是天地可鑒的!不信你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