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敬言猶豫了很久,選了第三。
“對了,你叫什麼?”
“姓唐。”
“帶唐公子去沐浴更衣。”服了藥、換了衣裳的唐敬言,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攻擊性,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精心養大的病弱公子。見他似乎走一步路都能大喘氣,張盈盈樂嗬得很,她最喜歡的就是將那些個自以為是、妄自尊大的男子都慢慢踩在腳下。
“吃點兒東西,我家廚子的手藝很不賴。等你吃完了,咱們就開始談。”
唐敬言隨便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他不喜歡甜食。特別不喜歡在別人的地界吃甜的發膩的食物。
張盈盈並未強求,反正不吃,餓的也是他的肚子。
待得婢女將桌子清理幹淨,張盈盈開門見山道,“我有個友人,有一批貨,想要借一借唐兄弟的道。唐兄弟以為如何?”
“我手裏那條路,未必適合你那位友人借用。”
“如果方便的話,唐兄弟能不能說一說,你那條路具體從哪兒到哪兒?”
“我若說不方便呢?”
“不方便?本來我隻想請唐兄弟小住一番,若是不便,那隻能讓你常住到方便為止了。唐兄弟要是久不歸家,弟妹隻怕要著急的吧。”
“你敢?!”
無視唐敬言的咬牙切齒,張盈盈依舊一副笑盈盈的模樣,“唐兄弟若是不信,大可以試試呀。”
砸了跟前的一個杯子之後,唐敬言快速地說了某條張盈盈肯定用得著的線路。果然,他話音才落,張盈盈臉上的假笑已經變成了真笑,“要不我就說,我與唐兄弟是極有緣分的,唐兄弟的那條路,我那友人正好能用得著。不過,唐兄弟你能保證一路暢通、安全嗎?”
唐敬言哼了一聲,“是否能暢通、安全,你讓你那位友人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
“有道理。”此刻,張盈盈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成敗,都要滅了唐敬言和他手下的口。
大約覺得她為刀俎,他為魚肉,張盈盈並未太過收斂殺意,明明心裏存的是殺意,張盈盈卻依舊能笑著說,“唐兄弟放心,待得事成,我一定讓人好生送你回家。”
“銀子呢?要是事成,你準備分我幾成銀子?”
她的銀子,向來隻分給她的男人,畢竟她可是很講一夜夫妻百夜恩的好女人。本以為唐敬言是油鹽不進,一心一意替他夫人守身的,但他居然這般貪財,張盈盈雖然有些許失望,但很快又燃起了希望,畢竟他那張臉,還是很合她心意的。或者……她可以換種方法攻克他?
“你想要幾成?”
“四成。”
“做人可不能太貪心了,那是我……友人的貨,你給個公道點的價,我和他商議商議。”
“三成。”
“你能接受一成半到兩成的話,我幫你問問。”
“……可以。”
讓人把唐敬言攙回屋子之後,張盈盈招來了管家,“讓他們準備準備,去試試道。”
“夫人,這人來路不明,說的話未必可靠。”
“富貴險中求,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所有東西都爛在倉庫裏吧。”兵器和私鹽的買賣,張盈盈向來是交替做的,這回不知是誰泄露了消息,讓她常用的線路被朝廷察覺,逼她隻能將兵器和私鹽放在一處。本來她也是不急的,且等著風聲過去就好,最近卻有人來報,庫中的兵器都有了生鏽的跡象。時間短了還能補救一番,時間長了就是廢鐵一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