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敬言的言行舉止之中,自帶著一股子旁人學不來卻忽視不了的氣度,若是不認識他的人,真當容易目不轉睛,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絕大多數人就隻剩下害怕了,恨不能拔腿就跑。

“你這話說的奇怪,你前頭不是還說他沒有為難你嗎?怎麼這會兒又含沙射影地說他不好了?”

“您把他誇出朵花來也沒用,他遲早是要離開的。”

季敏側頭看了柳欣妍好一會兒,在柳欣妍背後開始冒冷汗,覺得自己是不是說得太多了,引得娘親生疑的時候,卻見季敏忽地莞爾一笑,“你啊,小醋壇子一個,娘誇他,你吃醋了?娘知道了,這世上啊,誰都比不過我們家妍妍,我們家妍妍什麼都是最好的,旁人拍馬都追不上的好。”

……

在老大撇下林楓和蕭颯,隻帶著他的時候,杜航是竊喜過的,但這會兒,舌頭疼,喉嚨疼……各種疼,杜航開始羨慕起那兩個沒了‘現管’看著可以逍遙自在的家夥了。

中午一碗飯加兩碗湯,杜航隻覺得一肚子水晃蕩晃蕩,感覺去個茅房就能重新回到吃飯前的狀態,就算老大不像他一頓得吃四碗飯才能覺得吃了東西,就那一碗飯配著一碗湯,肯定也是不夠填飽肚子的。

“咳咳……老,老大,這……夫人家裏也太節儉了,不然一會兒我去後麵山上的林子裏頭打點兒野味回來加幾個菜?夫人家有蘑菇,弄個野山雞燉個湯,野兔弄兩隻來一隻烤著吃,一隻炒著吃。”

“山雞要抓公的,野兔別抓小的,抓到了直接打死。”在杜航以為唐敬言閉目養神到不慎睡著了的時候,他開了口。

其實抓野味,一個是碰運氣,一個是拚身手,通常是遇上什麼,能打的直接就打了,反正不論公母大小,最後都是要褪毛下鍋的。

但既然是老大的要求,杜航自然是要盡力做到的,畢竟這對於已經在這兒待了一段時間的他來說,並不是件難事。平日裏養著那一群大雁之餘,他最愛拉著蕭颯上山打野味了。一是打打牙祭,二是練練身手不至生疏。

看見被丟在院子裏頭的那隻羽毛豔麗、雙目有神、脖頸處泛著綠光的掙紮不休的山雞,柳欣妍的目光有片刻的發直。

‘真好看啊!’她在心裏這麼不由自主地說道,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眉眼彎彎。

她看著山雞,唐敬言透過窗戶看著她,臉上也帶了笑意。她向來喜歡這樣華而不實的東西。

“妍妍?看什麼呢?”

“嗯?沒什麼,我……在想,怎麼不抓隻母的呢?母的還能下蛋呢!”

還愛口是心非,唐敬言默默地補了一句。

杜航:“……”一路上他遇見多少頭母的啊,那速度慢得隨便扔個石子都能砸暈,多難啊,才忍住沒抓,這頭公的,他也是經過千挑萬選,特別挑了頭長得最好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