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之後,黃怡在從上麵靈巧著朝下,來到蘇宛身邊,率先走在前麵。
樹下,梨脂確認左右無人,上了馬車,馬車緩緩退後,在拐角的牆角停下,梨脂方才掀開窗簾,可見蘇宛同黃怡躬身的隱約身影,不聞任何聲音。
承王默不作聲在最角落的,最靠門邊的位置上,高坐之上是陌生的麵孔,尖嘴腮猴,幾番默不作聲望向承王,他卻可以端然坐於堂前,堂而皇之吃著茶,對外麵齊齊跪地鳴鼓的百姓置若罔聞。
蘇宛坐在有漏雨槽的欄杆上,遙遠可俯視著一幕,裏麵見得,聽不得。
在她斜下麵,群眾默不作聲,沒有人敢抬頭,亦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強出頭,蘇宛勾了勾嘴角,壓低聲音道:“她們跟那些人,可有說好?”
黃怡點頭如搗蒜,目視下方。
房間裏對麵兩排並坐,蘇宛在的角度並不能將人全部看完,她若以琰王妃的身份進去,隻會讓人以幹涉案件的由頭給追出來。
現在的位置,雖不是十全十美,卻已是最佳安排。
蘇宛轉首,聽得下麵已開始,原來不是她聽不見,而是根本沒人敢在承王之前開口。
兩人眼風示意,承王裝作不懂,掌事大人沒有辦法,以拳避唇,清了清嗓子,做了吞咽動作之後,深深看過承王一眼,仍沒有得他介入,才裝的大義凜然。
”爾等可知,這鼓,鳴不得?來人,將他們如數收押,待一一審問之後,再做定奪!“
一語畢,四下驚。
“不可,老婦來鳴鼓是有冤,大人竟然要講我們收押,這哪裏是斷案?明明就是誣陷!”
垂垂老矣的婦女,說起話來鏗鏘有力,蘇宛看過去,正是昨日她親自送東西的老太太,隻是背對著她,看不輕麵目,可那身形、聲音,蘇宛有把握是她無疑。
跪地人中聽她這般說話,不少人附和起來。
“對,你們草菅人命。”
“爆炸之後,你們三番盤查,說好要給百姓答複,這都幾日過去,難道我家人就白白死去嗎?“
“百官沒有公正,我便要去麵聖!求皇上,他定會治你們的罪!”
群憤愈發激昂,跪在地上的人越來越不安穩,頗有躍躍欲試之態,掌事大人左右為難,兩旁其他的官員亦是頻頻搖頭,那樣子是無奈不知如何是好。
掌事者第三次將目光投向承王。
他緩緩放下茶盞,從容不迫地從桌後起身:“好啊,那你們盡管去好了。”
言畢,他薄露凶光:“朝廷如何得知那裏有炸藥?你們是否同那夥人是一夥的?如今聚集在這裏想要借機盛事?”
靈巧的唇舌辯得眾人驚呆,跪地百姓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這位陌生人,不知他怎敢藐視公堂,在掌事大人麵前出言不遜。
掌事大人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繼而雙眸放光,應了聲:“就是!”
“拚了,跟他們拚了,橫豎都是死,不如死得痛快些!”
“你——你不得好死!”
說話人義憤填膺的抬手指向承王,豁出去的樣子讓承王臉上緩緩浮起輕浮笑容,他負手看向最後詛咒的人,意味不明的笑容愈發明顯。
“你是第一個敢如此和本王說話的人,來人,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