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畢,蘇宛並未回向碧玉閣,而是朝著右邊方向走去,那裏,有亭子,有石築小山,最最重要的,蘇宛可以看到這邊的動向。
黃怡隔得老遠朝守在門口的護衛招手,其中一個走了過去,黃怡蠕動嘴唇交代了什麼,護衛轉身朝另外一名招手,雖有遲疑,但是守在門口的還是去向他身邊。
兩人若無其事的離開現場,黃怡折返,去向蘇宛方向,回稟情況後,她去向碧玉閣,不多時,梨脂朝著蘇宛而來。
梨脂不知道蘇宛在看些什麼,讓婢女將吃食,點心一應布在桌上後吩咐其他人下去。
此時,蘇宛看見房門好像動了,多出團黑漆漆的東西來,繼而黑漆漆的拉長,一位婢女裝扮站出來,朝裏看去,看身影服飾,應是承王妃出來,再然後,又有一名婢女緊跟著出來。
這三人,便是前日到琰王府上來的人。
蘇宛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們開始有些擔憂,左顧右盼,走著走著便抬手挺胸,加快速度起來。
看著這一幕,蘇宛好氣又好笑。
蘇若涵是趁著大家都不在時偷偷溜掉的,這一點可與琰王府無關,就算皇上追究下來,蘇宛仍有辦法自圓其說。
連日裏陽光燦爛,威風拂麵,小河流水在路的另一麵波光粼粼,假山旁鮮花擁簇,景色怡人,隻是,時間太快了些,王爺已經去了多久?
仿佛很久很久,可曾在這府邸裏見他匆忙身影時,又恍若昨日。
蘇宛收起胡思亂想,安安靜靜的享受著眼下短暫的清閑。
一晃,正午當頭,蘇宛起身,正要回去,黃怡從外而來,蘇宛斂眉吩咐梨脂退下。
“奴婢去過太醫院了,也見到了曲太醫。”橙黃色身影的黃怡來到她身邊,主仆二人看似漫不經心在一同走著,黃怡聲音輕柔,異常清晰。
“他說,若承王妃不注意調理,恐怕會導致無法——無法有機會得子。”
走路中的蘇宛身子微微一頓。
“她不是一直都好好的?”蘇宛喃喃自語,沒想明白為什麼會是這麼個結果,難道這就是人在做,天在看嗎?她毀了蘇宛一個孩子,現在又來毀蘇宛的第二個孩子,不,不止,她害了蘇宛兩條命,又要來害蘇宛兩條命。
“太醫說得不甚明白,大底是說承王妃身子看似康健,實則虛弱,又寒涼侵,早已傷本,隻是未到時日顯現罷了。”
見蘇宛鎖著眉頭,黃怡連忙小心翼翼攙扶起她,道出一句讓蘇宛眼前一亮的話來。
“主子可記得夫人生前說過的一句話?”
蘇宛想不起來,擺首示意。
“奴婢記得,那時主子生了場病,奴婢去求老爺給開藥,結果夫人卻說主子一生病就吃藥,吃得太多了,會生生相克,倒不如就這麼賴著,興許了好了。”
她雖輕巧說著,卻無形中帶了沉重之感:“其實她這麼說哪裏是為主子著想,不過是想害主子,不過沒得逞罷了。”
蘇宛若有所思點點頭,若非因為這樣,那定是有見不得人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