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目不斜視地問道,說話間,已率先進了去。
“是是是,府上近幾日往來客人繁多,所以他們哪裏也沒去。”狗子下氣怡聲答道。
“這會兒府上有客?”蘇宛問道。
“沒有沒有,老爺好像在書房,夫人好像在閣裏,奴才這就去通報。”說完,他便欲加快步伐。
“不必了,本王先去看看嶽父,宛兒將禮送到嶽母那處去便好。”王爺抬手製止,朝蘇宛遞去深眸一笑,狗子眼框打圈兒,明白過來。
“好好,那——”他不知該帶誰了。
“你們去罷,本王來了幾回,識路。”蘇宛不知王爺為何有此舉動,遂朝狗子頷首示意,由了王爺他去。
“怎麼回事?”
踏上到富春閣青石板路,蘇宛沉聲問道,狗子剛才麵露難色,更像是在回避什麼。
在普天同下歡慶佳節時,蘇府亦布置得歡天喜地,張燈結彩,和狗子臉上隱隱的疲乏,形成鮮明的對比。
“二小姐有所不知,老爺他,身子越來越不爽利了。”在與狗子談話間,蘇宛發現府裏素來能見到奴婢穿梭的路上,此刻竟然沒有蹤影。
“什麼病?”蘇宛果敢問著。
”也不是什麼病。”狗子左顧右盼之後,腰彎的更低了些,油嘴滑舌的腔調難得一見的沉了下來,警醒著道:“二小姐宅心仁厚,奴才不該質疑,隻是這事兒,是府裏的忌諱,待會兒見了夫人和老爺,千萬別說漏了嘴。”
蘇宛望著前路,愈發覺得幾分怪異,聽著狗子這麼提醒,心裏瞬時明白了過來。
“可請了大夫來?”她問道。
“沒有。”狗子有些底氣不足地答道。
“為什麼?”蘇宛停下腳步,不解著問,她還沒有玩兒夠,蘇府這麼可以這麼快便倒下?蘇亨虛情假意的父愛,連裝都舍不得裝一下。
想到這裏,蘇宛眼底隱現青色。
對於蘇宛的問題,狗子左右為難,眸心閃躲,拉長了音調,硬是什麼都說不上來。
“為什麼,自本宮進府後,沒見著幾個人?”蘇宛凜冽的眼神嚇得狗子一哆嗦,嚴肅的神情讓她原本清冽的語氣,平添上一股壓迫之勢。
狗子不欲答,卻忍不住開口說道:“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按照老爺吩咐,都讓他們走了。”
“發生何事?”蘇宛剛問出口,心下明白過來,不等狗子回答,已經過假山,荷花池,前麵便是富春閣了,這時,她才聽到些人聲來。
“二小姐,還不是因為——因為假幣的事兒,這些事兒,老爺不讓奴才插手,奴才是在老爺和夫人吵架時聽見的,二小姐千萬別說漏了嘴,說是奴才說的啊——”
他的生意聽上去都快哭了。
吵架?蘇宛身子微微一頓。
“放心罷。”蘇宛輕輕說道。
“你們不知道罷,聽說被遣走的那些人,都是往日裏被抓了把柄,所以並沒有得到多少,今後我們做事,一定要小心啊。”
有奴婢在側麵小心議論,顯然未曾聽見蘇宛步伐, 亦是不認識她。
這府裏,在她離開後,倒是換了不少麵孔。
“那人說的屬實?”蘇宛壓低了聲音問道。
狗子愈發膽小怕事,閃爍其詞答道:“這些,二小姐還是問問夫人罷,奴才——奴才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