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中宮喪儀僅剩三天,而文武百官是分段進來,不是每個府上都是本人前來,她要找的人,或許沒來,來了亦不知道在哪間,如此盲目找下去……
她發現有個搖晃的身影由兩個人攙扶著和她迎麵而來,空中飄來股濃烈酒味,夜晚的皇宮,雪白的燈籠照得路上並不清楚,她靠在路旁,垂著頭,待那三人快要靠近時,蘇宛發現了不同,忙要轉身。
“站住,叫你站住。”
這聲音,蘇宛一聽便知,禁不住步伐加快。
“廢物,本王走不了,難道你們還不會走嗎?快點,給本王攔住她。”
他們本就相差不遠,加上蘇宛步伐不如男子,由兩個隨侍攙扶著的承王三人一行橫攔在蘇宛麵前,承王地下頭去,迷離的眼光斜視蘇宛。
蘇宛伺機躲開對視,今日在這宮裏的人,無不穿著孝服,若非對對方很熟悉,否則不會認出來。
“哈哈——真是冤家路窄。”
承王放開搭在隨侍身上的雙臂,一手持著酒壺,一手指向蘇宛,笑得花枝亂顫:“本王心裏的苦,全拜你所賜。”
他身子搖晃,隨侍上前攙扶,被他一把甩開,向蘇宛走得更靠近了些。
“三弟他怎麼肯放你一個人出來?還是你私自在亂跑啊,美人……”說著,他便抬手上前去觸碰蘇宛下顎,被她嫌棄地閃躲開。
本是醉醺醺的身子被她惹惱,前傾下去眼看就要撲倒蘇宛。
“過了今晚,看——看還有誰能陷害本王——本王——本王——掐死你。”
他一壁說,一壁揮舞著手臂上前,酒水撒在地上,牆上,蘇宛臉上,蘇宛伺機逃跑,聽見承王一聲令下:“愣著幹什麼,給本王按住她,每人賞黃金百兩。”
隨侍眼冒精光,尚未看清麵前到底是誰便齊齊動身將蘇宛攔住。
在她前麵是隨侍,身後是承王,左邊是城牆,右邊是欄杆。
“你若再不讓開,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麵。”
蘇宛冷聲嗬斥,眉目沉靜。
“你說什麼?本——本王沒聽清。”
像想起了什麼,承王仰首倒酒,灑落在地,結舌著問蘇宛,漲紅的臉如同燒著的燭台火焰,讓人不可靠近。
“最後說一次,滾。”
她似乎用出所有的憤怒,從牙縫裏蹦出這幾個字,眼眸緊緊看著搖晃的承王,還有不及他腰的欄杆,若是從那裏掉下去,說成是醉酒失足也不足為過。
“敢跟本王較勁的人,你是第一個,看在你這張臉上,本王給過你機會,今夜,休要怪本王無情了。”
許是蘇宛的冷酷和無情,又許是傷痛刺激得承王擰眉,突地厲聲道:“把她給本王從這裏丟下去。”
手指一揮,隨侍們上前。
“走開!不要碰本宮!”
“來人!來人啊!”
她朝著光亮最足之處呼喊。
在蘇宛獨自出來前,她想過會遇到心懷不軌的人,便故意選擇了離喪儀處不算遠的路,就算發生什麼她隻要快速跑,要不了多久便能回到人多的地方。
不曾想碰到這麼個酒鬼,亡命之徒。
“放開!來人!把他們給本王抓起來!打入地牢!沒有父皇親赦,誰也別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