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婦聽見他們說有個什麼人來到琰王府,王妃姓蘇,還說來什麼殺字,兩人說得避諱,臣妾沒聽清。回到府上,臣婦怎麼打聽,老爺什麼都不肯說,一個勁兒唉聲歎氣,被臣服逼煩了,他這幹脆下了朝也不回府,上街買醉,腦子糊塗了才回去,臣婦看不下去了,向娘娘討個主意。”
暖閣裏確實適合人在裏促膝長談,不太熱,時時有涼風徐徐,讓人腦子清醒。
蘇宛將前幾日發生的事結合在一起,麵色不變道:“哦?還有這樣的事?難道有人膽大妄為,想要本宮的命?”
她精眸流轉,讓原本張弛有度的車本芮有些掛不住,陪笑道:“娘娘,臣婦全都如實相告,不曾有半句謊言,老爺雖然不說,可是臣婦知道,他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管是什麼苦衷,道士的死已無法逆轉。
在有些人眼中,人命如草芥,似浮沉,無需掛懷。
“龍府一家全在朝廷為官,而本宮又嫁給了三皇子,自是明白每個命官都是效忠朝廷的,況且你又如此坦誠,本宮又怎會不信?”
聽蘇宛這麼一說,車本芮微變的臉色稍事好轉。
“隻是,這幫助的方法,容本宮再想想,或許,他自己想通了也不一定。”
她一壁思索,一壁答複著:“你對本宮一片赤誠,又是背著他來的,本宮斷斷不能隨便用了個法子打發了你去。”
是誰吩咐她老爺,又是怎麼實施每一步的,蘇宛都想知道,隻是看樣子,車本芮知道的並不多,否則亦不會把這樣一位女子,逼得走投無路。
“事後,有見過他再和那男子見麵嗎?”
想到這裏,蘇宛脫口而出。
見她凝思片刻,閉嘴擺首,溫柔敦厚答道:“應該沒有。”
“臣婦謝謝娘娘。”
車本芮破愁為笑,起身福禮謝道。
蘇宛隻是點頭示意,這線索雖是自己送上門來,眼下卻是難辦。
門口出現人影,似在打探房間內情況,見到有人出了去,黃怡出現在暖閣裏,蘇宛即刻從主位上離開,冷星眸子裏有星光閃耀。
待不相幹人等走遠,黃怡才從外進了來。
“主子,府上來人了,吳太醫和衙門都督都到了。”
對上蘇宛瞳仁,黃怡繼續說道:“奴婢去了趟蘇府,劉夫人那裏仍舊沒有任何異常,倒是聽聞她近日常去承王府,然後奴婢按照主子要求,把那東西讓人送了去。”
“不是你親自送進去?所找何人?可靠嗎?”
蘇宛詫異道。
“可靠。“
黃怡回答得斬釘截鐵,察覺到蘇宛狐疑的眸子始終未移走,她提溜著突然提高了音調道:“主子,衙門的人應該已經進府了,咱們快去看看。”
因著對她的信任,蘇宛未再繼續追問,出了暖閣,朝王府正門走去。
日頭已西斜,蘇宛的腳步在冬日裏,落下深深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