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母妃出事和你有脫不了的幹係,別以為本王拿你沒辦法,哼!”
氣憤之餘,承王甩袖拂風,站在一旁的琰王洞察著他的一舉一動,眸子黑了深,深了黑。
“如此說來,王爺是知道臣妾進宮,亦知道皇額娘會挾持臣妾?今夜之事,經過皇上聖裁,王爺若是有不服之處,何苦跑來琰王府撒野,直接進宮麵聖便是。”
昨夜睡眠不夠,加上白日裏的一頓辛勞,除卻受到的傷害,蘇宛身子明顯呈現疲乏,她端起茶杯,徐徐吃之,眸色不時瞄向兩人,足夠她應付下去。
承王狠厲的星眸在逐漸凝聚,那裏麵飄著一層迷霧。
從他進門的那刻起,蘇宛便知道承王此刻並不是來興師問罪的,隻是礙於情麵,他一直未受出口而已。
“若是沒有旁的事,臣妾要歇息了。”
言閉,蘇宛便擒住了承王劈過來的眸子。
那裏麵的不甘和氣憤,真真讓人感到快活。
“請吧,皇兄。”
一直觀望的琰王終於逮到機會,手臂一抬,下逐客令,承王睨向琰王,又及至蘇宛,殺氣漸起,隻是須臾,悄無聲息地收了起來。
除了蘇宛,現場無一人察覺。
承王的偽裝,普天之下,僅有一人可以洞悉。
隨著承王的離去,蘇宛察覺到有陰風吹過,在有地龍的房間裏,這點陰風掀不起風浪,倒是先出去而後又回來的琰王,讓蘇宛有些無措。
碧玉閣一直是她獨自居住的地方,除了那一晚,不——她不會再讓那樣的錯誤發生。
即便全天下的人都以為是蘇宛勾引了琰王,從而獲得琰王府裏唯一女主人身份,大家不知道的是,就算是隱忍,蘇宛亦不會做出有違背盟約之事。
況且,天下人的想法與她何幹?
“王爺,臣妾今日身子不適。”
蘇宛言閉,便瞧見琰王瞳仁中的錯愕。
是在驚訝她可以將天下女子難以啟齒的羞澀說的這般堂而皇之?蘇宛腹誹,麵無表情地蓮步依依入了裏間,不管不顧琰王還在外麵,欲言又止。
“你——”
蘇宛不知道他想問什麼,亦沒了心思去猜,這一天她都在應付各個皇親國戚,好不容易才送走最難應付的,卻留下個最難纏的。
“主子,姑爺他還在看著你。”
黃怡小聲提醒,蘇宛置若罔聞。
見蘇宛不說話,黃怡隻能小心翼翼地旁若無人地伺候主子更衣,偶爾瞟向琰王所在之地,不知何時,他悄然離去。
“睡吧,我困了。”
在這麼值得開心的夜裏,蘇宛卻是身心俱乏。
睡眼惺忪時,黃怡顯而易見地已等候多時,蘇宛撐起雙臂靠著床頭坐了起來,瞧見黃怡臉色不好,娥眉輕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主子,宮裏來人了。”
這一刻,蘇宛似有預料,並未流露出驚訝,跟往常一樣慢條斯理著洗漱,待她整理完畢,才清淺地問:“這麼早,誰的興致?”
“是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