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蘇宛仰天長笑,掩嘴問道:“莫非已讓那不知名的妾室捷足先登了?”
逆光裏,王妃氣得身子發顫,死死咬住嘴唇,倏地一鬆,亦笑了起來,陰風吹過,府裏猛地陰森起來。
“臣妾是王妃,在這蘇府裏,算得上位份最高的,不過,蘇府既是臣妾娘家,凡是當然還要顧及父母顏麵,臣妾已為蘇府出過力,為父親找到了乘龍快婿,如今,這家中的累贅也到了該是為父母分憂解難的時候了,爹爹,你說是不是?”
她微側首,蘇亨一怔,適才明白過來,眉高眼低抬手思忖片刻,涼薄的聲音響起:“不管你之前收沒收聘禮,這琰王府辦事不利,一再將婚事擱置,依爹爹之見,你既不願意做妾,又不願意入龍府,倒不如去了相府之家。”
老奸巨猾的眸子睇到蘇宛一動不動,繼續道:“如此一來,雖不如琰王府王妃名稱好聽,倒也擁有實權。”
他越說越痛快:“至於那琰王府的聘禮嘛,老夫自有辦法回了他。”
暗光裏,蘇宛扯了扯嘴角,輾轉蘇若菡和蘇亨之間,凜冽的眸光似北風刺骨,將他們死死凍住:“如此聽來,爹爹為女兒思慮周全,苦心昭昭,作為女兒的,豈有辯駁之禮。”
聞言,蘇宛瞧見蘇若菡嬌軀一顫,整個身子鬆軟下來,皮笑肉不笑的臉靠近,嬌聲嬌氣道:“爹,姐姐深明大義,承王府裏有難,爹爹該早些去備好嫁妝才是,把承王府的那份,也算在裏麵。”
她的手挽住蘇亨,過於用力,之指尖發白,瞥見這一幕,蘇宛嗬住正要轉身開的蘇亨,做思考狀:“等等,爹爹,女兒嫁尚書之子,和承王府何幹?難不成今日太子冊封大典不成,傳聞有謀逆之心,弄得滿城風雨,難道爹爹明麵上是給女兒找了個好人家,實際上卻是要女兒給承王府做嫁衣,成全這等狼子野心之徒?”
指尖劈向蘇若菡,嚇得她身子後退兩步,紅夜上前扶住,她才反應過來,猛地推開紅夜,齜牙咧嘴著:“臣妾可是親耳聽到你答應了爹爹,滿府上下的人也聽到了,難道你想反悔?臣妾告訴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此言一出,蘇宛轉向身後的黃怡,好奇道:“黃怡,你聽到我說要嫁了嗎?”
不遠處的黃怡用力擺首,大聲說道:“奴婢沒聽到。”
她冷笑著走向蘇亨,故意壓低聲音,卻又讓旁人聽得真切道:“不愧是商人,爹爹打得一手好算盤,賣女求榮一次就算了,眼下又故伎重演。”
眸光掠過蘇若菡,寒冰零星:“可惜,庶女就是庶女,沒有嫡女尊貴,這福氣,這輩子就肖想不了咯。”
言畢,隻見紫紅裙琚一旋,朝黃怡遞過眼風,黃怡碎步靠近,朝著蘇若菡高昂下顎冷哼一聲,主仆倆一前一後冷傲著離開。
“爹爹,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什麼態度,任由下去,還不得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