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上空,漂浮著躁動和不安。
眾人討論地熱烈,蘇宛在無人注意的角落靜靜的等待著。
少卿。
殿外人影閃動,蘇宛極目眺望,黑影轉瞬即逝,悄無聲息,僅留風拂麵作為動過的證據。
殿門關上,雖是深秋已寒,殿內容納百十來人,不開窗,不開門,空氣陡然被圈進起來,無法流通,有人變得麵紅耳赤,有人開始竊竊私語,冊封大典是普天同慶的喜事,為何要關門?
沉重之音穿破眾說紛紜,承王以拳觸唇,輕咳兩聲,房間裏靜謐下來,所有目光集結於他和她。
“毛頓。”
有人躬身輯禮,瞬間出現在眾人麵前,肅然聽令。
“去問問公公怎麼回事。”
公公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承王不方便出麵詰問,他如何使得?遲疑間,房間裏想起淩冽之音:“不必了。”
餘音穿梁繞住,聞言者無不驚悚詫異,偌大的殿堂,人頭擁擠,卻比先前更加安靜,隨著音容彌漫,赭黃龍袍映入眼簾,軒昂魅偉,威風凜凜,行至台前中心,身側的晁公公衝著殿門方向,嚴詞厲顏:“來——人。”
霎時。
四麵殿門打開,禁衛持械,肅麵湧入。
眾人嘩然。
承王倉皇張望,惴惴不安指向禁衛:“父皇,這……大殿之內不得持械進入,兒臣不明白,發生了何事?”一旁王妃恐慌萬狀,癱倒在地,紅夜招來兩人同時攙扶才起了起來,膝蓋一再彎曲,呈酥軟樣。
禁衛軍將兩人包圍起來。
蘇宛瞧見他眼底掠過不為人知的狡黠,拜地請辭:“父皇,今日本是兒臣冊封太子……”
“住嘴!”
龍顏震怒,大聲喝斷承王狡辯,怒目圓瞪底下之人,抬手露出手中簡書,拋出拋物線砸到承王頭冠之上,隨之滾地響起竹筏天然怡人的嘩嘩聲響,眾人倒吸口氣,不明所以。
“給朕好好看看!”
承王匍匐著撿起書簡,戰戰巍巍著看下去,陰暗之氣遍布整臉。
猛地一合,眸光似猛獸攫人,高聲喊冤:“兒臣請父皇明鑒,這是冤枉啊!兒臣一片赤誠之心,日月可昭,這折子所述之事,不但荒唐,更是荒謬至極,若兒臣敢有……”
他跪地手緊緊攥著簡書,恨不得將這揭發之人碎屍萬段。
“愣著幹什麼!給朕動手!”
黑壓壓的人影蜂擁而至,承王沒有絲毫反抗,禁衛押著隨後跟在了聖上後麵。
“皇上……冤枉啊……皇上……”
王妃伸長了手臂,抓而不得,眼睜睜看著承王被帶走,哭得撕心裂肺,晁公公一甩拂塵,撿起承王弄丟的簡書放入袖中,尖聲尖氣道:“動作快點兒,小心你我項上人頭不保。”尚在遲疑的禁衛不顧男女尊卑,直接拉扯著王妃朝外走去。
路過蘇宛時,瞥到她投來的暗喜,王妃突然炸毛:“她!是她!你們快把她給本宮抓起來!”
禁衛不理,淒慘之聲不絕於耳。
“小姐,天家的人怎這般不可理喻,明明應是風光得意,眨眼竟是階下囚,到底發生了什麼?奴婢沒看懂,小姐看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