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聰正在快意恩仇,一陣急速踩油門的聲音疾馳而來,劉建聰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感頸後身後幾道微涼,便覺大事不好。他隨即撒開胡飛,捂住頸脖,趕緊喚人來救!
趁著這空擋,救人者伸手給胡飛:“快,上車!”
胡飛扯上褲子,抬腿跨車,緊抱來人後腰。車當發動就被迫停住了。
道口的兩位大漢,聞聽老大呼救,趕緊操家夥奔馳而來,然後迎麵與摩托撞見。硬闖之下必然受傷。救人停下摩托,從背後抽出大刀。短暫僵持後,雙方都朝對方衝了過去。胡飛抱緊救人者。隻見一陣寒光,然後又是兩聲慘叫,然後便衝了出來。但這並不意味著脫險成功。
原先停在大路車上的人馬聽到動靜,此刻已奔襲而來。救人者急速從身上摸出幾把飛刀,塞入胡飛手中。胡飛接過,一摸索便已斷定救他之人是龍華。
四名大漢操著家夥站成包圍圈,想要活捉對手。摩托“突突”地低吼著,車上的龍華死死盯著麵前的大漢,胡飛也是如此。短暫的對峙隻為一招製勝。
“抱緊!”龍華低聲道。
“好!”
話音剛落,龍華猛踩油門,“轟”的一聲,隻管朝人牆衝去。就在摩托衝出的一刹那,胡飛將手中飛刀甩出。黑暗中,隻聽得霹靂哐當的衝撞聲和道道寒光,之後便是倒吸涼氣的呼叫聲。摩托車再次衝出包圍圈。但對方沒有就此罷手,他們發動車子,“轟”地朝摩托疾馳的方向疾馳而去。
空無一人的沿山大道上演生死時速。胡飛緊抱龍華,龍華將油門踩到最大,兩人的臉被山風吹到變形。但身後的油門聲越來越近。
“抱緊!”龍華一聲喊,隨即急轉方向,將車帶入一條小道。後方的車來不及反應,呼嘯著朝前衝去。
胡飛繼續抱緊龍華,不敢大意。摩托車一路顛簸著沿山裏的石子路向前。不多久,他們看見了人家。兩人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很快,他們到了鎮上,細看沿街路牌,才知道原來是到了“高旺”小鎮。
“去哪,哥!”龍華聲音冷峻無敵。
胡飛覺得深更半夜入住小鎮旅店目標太大,還是會市區比較保險。
“好!”龍華一邊調轉車頭,一邊心想:他們要是再追,那就一頭衝進派出所,大家一起完蛋!
出了小鎮,一路向南都市區駛去。眼見著路燈越來越輝煌,摩托車漸漸減緩速度,之前屈辱的一幕漸漸清晰。兩人各懷心事,再無話可說。
今晚的一幕至少讓龍華確定了兩件事:一、他媽被撞是劉建聰安排的;二、他被劉建聰利用了。確定這兩點,龍華反而淡定了。
從南都大橋下來,感覺大體安全後,龍華問:“是回家,還是去賓館?”
胡飛沒有回答。他滿腦子痛苦回憶。在回憶熄火前,他想不了其他問題。
龍華想了想,打定主意直奔清河新寓。這時刻,劉建聰要麼忙著搶救,要麼已經死了。
胡飛開門,龍華跟了進去。沒人開燈,借著夜光兩人彼此看清對方的臉,沒受一點傷。但在看不見地方,卻是重傷。
龍華伸手替胡飛整了整衣服,平平常常道:“哥,放心,沒人會知道今晚的事!”
胡飛臉紅透了,他淒苦地咧開嘴,想擠出一點笑容掩飾內心的痛苦,但他做不到。他顧不上羞恥,理智讓他做出的第一反應是抓住龍華,然後動手搜龍華的身。龍華立即明白胡飛的意思,他主動交出最後一枚飛刀:“哥,對不起,我沒有聽你的話!”
胖嬸出殯後,兩兄弟銷毀暴力玩具,發誓絕不再玩,誰成想這些暴力武器今天竟然救了他們。這很諷刺。
胡飛冷峻地拿過那把刀,甩手擲向牆角的盆景。飛刀穩穩地紮進澳洲杉樹身上。
“今晚的事我就當被瘋狗咬了,沒什麼大不了,大家都忘了;如果他死了,你是見義勇為,我是正當防衛;後麵由我負責對付警察!”胡飛說了三層意思。
龍華冷峻地點點頭,伸手拔出身後的鋼刀給胡飛看:“他大概率不會死,除非極端巧合!”原來那刀是一把沒有開刃的鋼片刀,廣場上練武大爺用的那種。
胡飛摸著那把刀,心裏恨不能宰了劉建聰。但他不能在在龍華麵前有半點表露。龍華也是心裏有事,不想在此逗留:“哥,洗洗睡吧!”
“好,我去洗,你別走!”
“我要是不回家,邵美麗會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