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對不起！”
當陳旭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的白光刺激得他直流眼淚，他扭著酸痛的脖子環顧了一圈，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胳膊和臉上纏著繃帶，隻有一隻眼睛露在外麵。
這時從門外進來一個人，陳旭看了他一眼，麵色一驚。
“怎麼，沒見過這麼酷的軍閥頭子？”
這個雙鬢斑白的男人名叫王凱，正是策劃這次“曙光”行動的人，不過在陳旭的印象裏，他可不是像現在這樣缺胳膊少腿的樣子。
“我躺了多久？”陳旭發出沙啞的聲音，按照他嗓子難受的程度，沒有五天也有三天了。
“不多不少，整一周。”王凱坐到他床前，衝他笑笑。
“發生什麼事了？”陳旭問道。
“你們遭到了埋伏，死了八個，活了你一個。”王凱說道。
“我是問你，左胳膊怎麼沒了？”陳旭盯著他空蕩蕩的袖子，很難想象在他昏迷期間都發生了什麼。
“就是在當天晚上，幾乎和你們遇難的同一時間，那些瘋子打了過來，我隻是少了條胳膊，好多人連命都沒了。”王凱皺著眉，那天晚上的情形仿佛又浮現在眼前。
“還好，你個老光棍是用右手打飛機。”陳旭感歎一聲，表麵上雲淡風輕，可他的腦子現在頭痛欲裂，像不斷有人在往他腦子裏扔手雷一樣。
換作平時，陳旭的玩笑話一定會讓王凱嗬嗬一樂。
而現在，他正襟危坐，對陳旭說道：“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就今天，離開阿諾斯丹，回國去。”
陳旭不理解他什麼意思，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王凱意味深長地說道：“死了八個，活了一個，你為什麼能活下來，兄弟們可是有太多猜疑了。”
陳旭冷笑一聲：“你們覺得我是奸細？”
王凱搖搖頭：“我沒這麼覺得，所以你得離開。跟你一起去的那些都是傭兵裏的精英，背景不是一般的大，已經有人傳話給外界，他們的回應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陳旭淡淡地問道：“我怕他們？”
王凱用僅剩的一隻手拍了拍陳旭的胸口，笑著說道：“那些瘋子已經宣戰了，很快又會發起進攻，你在這兒會分我的心，我可沒功夫在抵禦恐怖分子襲擊的時候還要提防各路想要拿你人頭當尿壺的人。另外你要是對我還心存感恩的話，別給我找麻煩，離開阿諾斯丹，回國去，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保護我的妹妹，林曉。”
“這可真有意思，你姓王，你妹姓林。”
“名字隻不過是個代號而已，我想叫什麼都可以。”
說這話的時候，陳旭盯著王凱，兩人目光碰撞在一起，空氣突然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算了，回國修養一陣再說”許久，陳旭鬆了口氣，瞟了王凱一眼，“可別死太早了，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