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工科生的緣故,比不得那些文科的口才,信息與電子工程係的師哥師姐們,不,師姐們隻是安靜地站在自己的長桌前,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用一個詞來形容最為貼切。
靜若處子。
靜若處子的師姐們很快便發現了我,在一片喧囂嘈雜聲中,我們之間無聲的對視昭告著我們接下來將會進行精神碰撞,從而到了身體碰撞。
一個師姐從長桌旁走來,小心地在洶湧的人堆中走到我身邊,“同學,你是信息電子的吧。”
我茫然的點點頭,目光有些不甘心地望向長桌那邊,努力搜尋著本應當出現在那裏的身影。
不是說,大學生活的第一個體驗,便是有一個英俊的暖男師哥幫忙拎行李帶路,然後通常便會有一見鍾情,然後就是一段淒美浪漫的校園愛情嗎?
火車上的幻想如太陽下的五彩泡沫,分分鍾消失地無影無蹤,原本懷揣的青春夢想就這樣被扼殺在剛剛破土之時,我如一株被烈日炙烤的小樹苗耷拉著腦袋看師姐拿了張紙頭在我麵前唾沫橫飛。
我專注地看著師姐說話,看著爹娘局促地不停點頭,看著穿著紅色校服的師姐的嘴一張一合,就如一條美麗的金魚在水中吞吐……
陽光下,校園裏散發著一種異樣的味道,那是憧憬與不安,青春與夢想的混合物。
目光在四周遊離,我看到了青蔥的大樹,延伸的林道,比次的大樓,有高音喇叭的喧囂,也有樹下朗讀的寧靜,還有……
“你怎麼才來!”
紅色金魚,不,穿著紅色校服的師姐的聲音突然間在耳畔響起,她的麵前,是一個清瘦的黑色校服的長滿青春痘的帥哥,不,師哥。
好吧,好歹是師哥,不是帥哥也就算了。
“不好意思,剛剛去送別的同學了,讓你們久等了。”
青春痘麻利地接過我手中的行李,背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回頭要去接我爹娘手上的行李。
爹娘很有禮節地擺擺手,隨後拎起拎起行李跟了上來。
青春痘給了爹娘一個很有朝氣的微笑,隨後大步流星朝著那片落滿了樹葉的大道走去。
“你們從哪裏過來的?”
“第一次住宿吧?”
“杭州來玩過嗎?”
……
青春痘一點沒有青春男孩所應有的惜字如金的良好品性,短短幾百米的路他如喋喋不休的大媽恨不得重寫一部十萬個為什麼,當然,我為了保持青春少女該有的靦腆和溫柔,有問必答但絕不多說一句,努力保持著一個溫婉可人的形象。
“到了,這是你們的寢室。”青春痘在一間屋子前停下了腳步,“我們專業啊,男多女少,一個班級四十多個人,就七個女生,全部都在這個寢室裏了,床位安排貼在床上了,你們找自己的名字吧,我先下去了,還要幫其他同學拎行李,有事情可以去我們專業的迎新鋪子找我們。”
七個女生?
我有些征愣,正想問些什麼,青春痘早已消失在樓道口。
恍惚著抬起頭,我看到不高的門框上,橫掛了一塊有些斑駁的木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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