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舉起了那隻溝壑縱橫的老手,也想動手打她。
夜司禛幹脆就將她護在身後,“請你們離開,可以麼?”
“憑什麼!我們要是不走呢?”一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的男人,也敢攔著他?真把自己當跟蔥!
“不走?你盡管試試。”夜司禛語調平靜的說。
“試試就試試!我還就不走了!”王和貴一屁股坐在旁邊的長椅上,“我今天就坐在這裏了,誰也甭想讓我走!”
舅媽拽了拽他的袖子,悄聲說:“你不記得桂蘭那丫頭說過,說她女兒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會不會就是這個?”
王和貴偷偷的打量了夜司禛一眼,這人長得確實周正的很,身材也高大,身上穿的西裝看起來也不是便宜貨,手腕上帶著的那個手表看著亮晶晶的,莫不是金表?
王和貴人橫歸橫,但他也隻敢和跟他差不多的人橫,在有錢人麵前,立刻就覺得自己矮人家好幾個台階,哪裏還敢大聲咋咋呼呼。
“人有錢人這麼閑,還能陪這死丫頭在這裏守著?”
“指不定就是呢,你別忘了咱們來這兒的目的,別一會兒桂蘭真嗝屁了,那咱們以後的生活怎麼辦?”
……
倆人嘰裏咕嚕的一陣咬耳朵。
外婆推了一下外公的手臂,眼神示意了一下。
外公冷著一張老臉,不想在兒孫麵前丟了自己的麵子。
便氣呼呼的直接走了。
外婆一看,連忙邁著腿跟上了步伐,也走了。
王和貴見自己娘老子都走了,那他還留在這裏幹嘛,連忙也跟著灰溜溜的走了。
舅媽一看,人都走了。
那她兒子怎麼辦……
她隻好硬著頭皮跟喬思甜說了一嘴,“那個,外甥女,舅媽有件事想跟你說道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喬思甜冷冷的說了一個滾。
對方立馬扭頭就走了。
喬思甜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到了椅子上,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夜司禛想了想,坐到了她的旁邊,握住了她的手,“放心,不會有事的。”
“叔……真好,這個時候還有你陪在我身邊。”喬思甜將腦袋靠在他的肩上,“如果沒有你,我一定會像個沒頭的蒼蠅似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夜司禛沒說什麼,隻揉了揉她的手,陪伴就是最好的告白。
重症監護室裏的儀器滴滴答答,響個不停。
喬思甜莫名的覺得心裏特別煩躁,總感覺有種不好的預感。
“叔,那個全國最權威的腦科大夫,難約嗎?”
“倘若我還是拿著夜家大少的身份去找他,也許能找到,但是現在,應該不會容易。”
最權威這三個字的力度,可想而知。
普通老百姓想見上一麵,可謂是難上加難。
喬思甜歎了口氣,“希望能一切順利吧,我媽這一輩子,其實也很苦。”
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裏長大的女孩子,要麼,長大了叛逆的要死,就像她這樣為自己不公的命運作鬥爭。
要麼,就是像她媽這樣,一輩子都為了娘家的哥哥弟弟,自己活的毫無存在感。
隻有拿錢的時候,才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