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庭琛慢慢收回了手,而那傾覆壓在我身上的身體卻依舊。
他低下頭來,薄唇壓下,帶著一股子覆滅一樣的味道,讓我呼吸貧瘠,讓我震撼。
他的吻瘋狂,炙熱,帶著絕望和痛楚的滋味,這,怎麼會是他?
怎麼可能會是他!
我劇烈掙紮,尖銳的指甲抓破了他的袖子,他悶哼了一聲,卻沒有放開我。
“鍾小姐,求求你別下手了,簡先生受不住的。”
那醫生急的快哭了。
我低下頭來,看到了那被我劃開的皮肉。
猙獰虯結,斑駁深淺不一的顏色,還有一些水泡
我頓住。
任由他吻我,任由他這突如其來的洶湧情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舍得停下,才麵無表情地將袖子微微合上,遮住那難看的疤痕。
我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細細地觀看他的臉,發現他的額角也有些疤,像是撞傷的。
想到那天他開著車撞擊那棟別墅,我無聲地看著窗外。
他帶我來到了那一個私人公寓,我那次出車禍醒來就是在這。
我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見他跟著醫生進去房間。
不一會兒裏頭就傳來了他的悶哼,醫生滿頭大汗地出來。
“簡先生,你最好還是繼續住院。”
簡庭琛走了出來,臉色微沉地道:“我會定期去醫院,沒什麼事的話,趙醫生你忙你的去吧。”
趙醫生看看他再看看我,然後將一些藥拿出來,放到我的麵前,竟是事無巨細地一一和我說。
那些藥是敷的,哪些藥是吃的,怎麼吃什麼時候吃,多長時間換一次藥,多久注射一次。
而簡庭琛這個時候卻在廚房裏忙著。
趙醫生歎了一口氣,道:“他死活不肯住院,吃藥也是有一次沒一次的。鍾小姐,還請你多多照顧。”
趙醫生走了,簡庭琛端出來一碗海鮮麵。
“吃吧,我一會兒要去公司,你想要見到兒子,最早也要等明天。”
說著,他拿起筷子。
“等一下,你現在不能吃海鮮這些發物。”
話落,我發出了一聲苦笑。
我管他死活做什麼?
發死他,這輩子不就可以再也不要見到他了嗎?
隻是,我恨他,卻沒有這樣怨毒。
“不是報應嗎?來的更爽一些不是更好?全身皮膚潰爛,人不人鬼不鬼,或許就沒人喜歡了。”
他,什麼意思?
簡庭琛低頭,拿起筷子夾起麵來。
我搶過來海鮮麵,然後將那麵丟入垃圾桶裏。
“以為我還喜歡你以前做的海鮮麵?我告訴你,我現在喜歡顧餘生給我做的排骨湯麵,人是會變的。”
他站了起來,看了我一眼後,道:“我隻吃海鮮麵,我去上班了。”
他竟是什麼都不吃,就這麼走了
“等一下,你和時雪怎麼樣了?”
他扭開門,道:“你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