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這條信息發了出去。
我把那張專門為他設置的卡取了出來,然後掰斷丟進了垃圾桶裏。
然而做完這一切,我渾身的力氣全被抽空。
心裏陡然空落落的,仿佛有風在裏頭撕扯。
他,會給我打電話嗎?
應該不會吧,該是多麼慶幸我終於不再招惹他了,終於退出了他的生命,不再讓他覺得丟臉和恥辱。
這,該找幾個朋友慶祝一下吧。
對,就和那天一樣,和幾個朋友跳舞,找個美女陪伴,風流而尊貴。
我給吳珊打了個電話,“把準備好的錢給簡氏集團打過去。”
“這麼快?不是準備在婚禮後給的嗎?鍾愛,你確定要給嗎?這是咱們工作室幾乎所有的錢,全給了咱們等於一無所有了。”
“是。”我肯定道。
“可是鍾愛,他並不愛你,你這麼做太傻了,到時候你一無所有,你不會害怕嗎?”
我望著麵前發白的牆壁,道:“不過是欠簡家的恩情都還了而已。這樣我們才徹底兩清。我需要休息一個月,這一個月我不接任何電話,不想聽任何消息。”
一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逝,醫生告訴我說奶奶的病越來越嚴重了,每天會有一半的時間在昏睡。
得到這個消息,我踉蹌著來到了奶奶的床前,她醒了,抓著我的手愣愣地看我。
“孩子,怎麼哭了?”
我頓了下,才摸到了臉頰的淚,匆匆擦去,眼淚卻愈發囂張難控。
“奶奶,對不起。我可能沒法完成您最後的心願。”
奶奶,鍾愛中了簡庭琛的毒,這輩子怕到死到老都要注定一個人了。
一個月了,這一個月比之前的七年似乎都要漫長。
忘記這兩個字怎麼就那麼難?
奶奶抬起手來,慈愛地擦著我的眼淚。
“孩子,可別哭,庭琛知道了可是要急壞了。他最看不得你哭了。奶奶也心疼”
不,他不會了。
他,再也不會了
曾經的青梅竹馬,山盟海誓,早在七年前已成為了灰燼。
而我,執著了七年的夢,以為成功爬上了頂峰能和他重拾朝夕,卻忘了,我找的是回去的路,我在這條布滿荊棘的路上跌跌撞撞,血肉模糊,以為抓到了他,抓到的不過是他留下的一些虛無縹緲的影子罷了。
“鍾愛,奶奶還好嗎?”
顧餘生走了進來,他拿了鮮花和水果,奶奶一見到他就高興道:“庭琛啊,你來了,快坐。”
奶奶忙起身,從口袋裏翻啊翻。
“奶奶,你要做什麼?”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