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多數人根本就沒有明白過來,誰是鄧初夏?
鄧夫人陰陽怪氣地說:“那死丫頭會水性的,準是想玩什麼花招呢。”
“該死!”
寶寶有那麼多人看著,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問題了。
馮藝舟此時此刻,更擔心鄧初夏是否安全。
他幾乎沒聽到鄧夫人在說什麼,丟下寶寶,轉身又噗通一聲跳了進去。
“誒,藝舟――藝舟你做什麼啊――”
他不管她是不是在玩什麼花招,隻是心頭隱隱不安,怕她真的出事。
眾人錯愕了,馮少這麼緊張地跳進去,是為了救剛剛那個陌生女人?
那個叫鄧初夏的女人?
鄧?
初夏被馮藝舟撈上來的時候,臉色慘白,嘴唇發紫,已經沒有任何意識。
有一瞬間的錯覺,他以為看到了她的屍體。
“鄧初夏!鄧初夏!你醒醒!”馮藝舟拍打著她冰冷沒有生氣的臉,卻沒有任何反應。
眾人從未見過馮少那麼緊張的神色,很多人看得都愣了。
有些人馬上拿出手機拍著,這麼猛的料,不拍白不拍。
馮藝舟一心都在初夏身上,壓根就沒看到他們在做什麼。
人太多,馮鄧兩家的人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
鄧欣悅的臉,都要綠了。
她的計劃,可不是為了測試鄧初夏在馮藝舟心目中的地位!
這算什麼!?
為什麼她會看到藝舟那樣的眼神……
一定是她看錯了!
“鄧初夏!別睡了!你他媽給我起來!”馮藝舟暴躁地喊了一聲。
兀自罵了幾聲,接下來做的事,都是很正常的心肺複蘇。
馮藝舟抬高她的臉,捏著她的鼻翼,很自然地俯了下去,口對口進行人工呼吸。
連續吹起幾次,又繼續進行心髒按壓,如此反複進行。
馮藝舟一邊進行,一邊神色緊張地觀察著她。
鄧初夏,誰允許你當著我的麵出事的!
本來這換了其他人,隻是一件很普通的見義勇為的事。
可這救人的是馮少,就會讓這件事變得微妙複雜,又讓人揣摩不定起來。
眾人紛紛猜測,這個女人是否和馮少有什麼關係。
否則,他怎麼會這麼緊張一個陌生人?
初夏在馮藝舟的急救下,終於吐出了一口水,在痛苦中睜開了眼。
初夏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到馮藝舟憤怒的聲音:“鄧初夏,你他媽是傻子嗎?不會遊泳你跳進去做什麼?!”
他的憤怒,都快從胸腔裏噴湧出來。
明知道自己不會遊泳,還要跳進去救寶寶,這不是擺明了去送死嗎?!
其他人連馮家的金曾孫,都要猶豫救不救。
如果他不在,誰會在這寒冰刺骨的晚上,跳進去救她這個路人甲?!
鄧初夏這個笨蛋!
初夏在他滿腔的怒火下坐起來,渾身顫抖著。
她可能甚至不知道,自己才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
初夏睫毛上的水珠滴落,濕潤的雙眼,略微無助地看著他:“寶寶呢?”
她的聲音都顫抖了,怕聽到寶寶的什麼壞消息。
馮藝舟知道她擔心寶寶,要罵的話吞了回去,“寶寶沒事。”
初夏心上的大石頭,這才落下。
寶寶沒事就好。
然而,圍觀群眾卻不知道,初夏就是馮家小少爺的親母。
她們見她不會遊泳,還要跳下去救孩子,都認為她是為了引起馮家的注意。
一時間,議論聲不絕於耳。
初夏並不在意,她一心都在寶寶身上。
因為寶寶的意外,無關人員都被請了出去。
而包括初夏在內的馮鄧兩家人,都進了vip室。
寶寶一直在鄧欣悅的懷裏喊冷,並且大哭。
濕漉漉的身體,把鄧欣悅的晚禮服,都蹭得亂七八糟。
鼻涕眼淚,更是蹭了她一身。
鄧欣悅內心是非常嫌棄的,卻礙於大家都在什麼都不能說。
初夏看著十月懷胎的孩子,和那個最討厭的“姐姐”,仿佛親生母子一般相處。
她的心裏,並不好受。
她明白寶寶不再是她的了,甚至以後還會叫鄧欣悅媽咪。
一想到這,初夏的心就抽痛起來,眼眶裏噙滿了淚水。
她多想抱著寶寶,大哭一場。
但她忽然覺得,就算馮鄧兩家人都同意,寶寶也會毫不猶豫地推開她,而跑向鄧欣悅的懷抱吧。
她不敢多看一眼寶寶,咬著唇抓著身上的西裝,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