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著水晶酒杯看我:“簡寺鹿,你居然是個...”
他的目光定格在鋪著白色絲質暗花床單的大圓床上。
上麵有我留下的印跡,像一朵盛開的芍藥。
我知道他要講什麼,我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是啊,我是個處,怎樣?”
他看著我,片刻。
他垂下他長長睫毛的眼睛,念出幾個字:“簡寺鹿,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是啊,我本來就是個瘋子。
他認識我的第一天就應該知道。
容衍是個很講信用的人,他在這個房間裏待夠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陽光撒在我的眉毛上的時候,容衍已經走了。
我在桌上看到了一張支票,上麵的金額不僅包括本金還有利息。
嗬,原來他的理解欠我的就是錢。
我把支票揣進包裏,欠我的錢我照單全收,但是,他欠我的不隻是這些。
我洗漱完,在穿衣鏡前看到素顏的自己。
今天他和白芷安結婚。
昨天跟我睡了,今天去娶別的女人。
他的原話是,一夜之後你我各不相幹。
嗬,我的字典裏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塗上我最喜歡的玫瑰色唇膏,我皮膚白,不需要刷白牆就能白到反光。
我戴上閃亮的鑽石耳釘,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從小到大,我想要的,不論用什麼辦法我都要得到。
今天,容衍可以結婚。
但是新娘隻能是我。
容衍和白芷安的婚禮在教堂舉行。
現在已經很少人在教堂舉行婚禮了,大約九十年代的TVB才這麼拍。
我在教堂門口看到了他們的巨幅海報,白芷安依偎著容衍笑容內斂。
她一向都這麼愛裝。
我從後門進去,白芷安占用了牧師的房間作為化妝間。
我跟保鏢說我給白芷安送首飾,他們就放我進去了。
室內隻有白芷安一個人,她背對著我坐在梳妝台前,鏡子裏倒映著她美麗的麵龐。
蛇蠍美人基本上都是這種配置。
美麗,但是惡毒。
我關上門,笑容滿麵向她走過去。
她從鏡子裏看到了我,立刻轉身看著我,眼睛瞪的大大的:“簡寺鹿,你怎麼進來的?”
“你的保鏢跟你一樣笨。”
我向她走過去,她兩隻手緊緊握著椅背,她很緊張。
“你想幹什麼?”
我走到她的麵前,她站了起來,我看到了她的婚紗。
哦,很漂亮,是我喜歡的款式。
我拉了拉她的胸口:“嘖嘖,我們尺寸不一樣,我穿了會有點緊。”
她驚愕地捂住胸口:“簡寺鹿,你不要亂來,我叫人了,來人,容衍,簡寺鹿你這個假名媛...”
她語無倫次,吵死人了。
我從包裏掏出一塊手帕,上麵有一種易揮發的化學氣體,無色無味但是會在三秒鍾之內讓她閉嘴。
我將手帕準確無誤地扣在她的口鼻上,白芷安睜大眼睛,謾罵聲戛然而止。
她的瞳孔在驚恐的瞬間定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