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就走了呢?
沒有跟他打過一聲招呼,甚至沒有留過隻字片語,就離開了。
在後來養病的時光裏,秦南澈在思考的隻有這個問題。
後來,他終於痊愈出院,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
秦南澈把雷心寶送到機場,像大哥哥一樣拍了拍還在自責內疚的雷心寶的肩膀,溫和道,“你這肚子眼瞅著就大了,還是早點兒回去的好,和薄寒初好不容易經曆了風雨在一起,別再任性,珍惜當下。”
雷心寶落淚點頭,“我知道了,對不起南澈,你手術的那段時間我也跟著魂不守舍的,好不容你盼到你脫離了危險,我想能休息一會兒,可是卻……”
這段話,雷心寶已經跟他解釋了很多次,秦南澈又心疼又無奈,哄著她說,“不怪你,要怪隻怪你哥哥沒有給沐沐一個安穩的懷抱,不過你放心,我會找到她的,一定會的。”
雷心寶哭著看著他,“嗯,我相信你可以的,你們倆還要當我孩子的幹爹幹媽呢,哦,對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我記得有一次你被下了病危通知書,我嚇得不行,沐沐卻難過的強迫自己冷靜著說,等她什麼什麼的,就去找你,我當時一心想著你的事,就沒有聽清。”
“好,我記住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代我向媽媽和嘟嘟說一聲,我找到老婆就回去。”
“嗯,你一定要帶著她回家啊。”
“一定。”
……
秦南澈派人查過,沐筱溪沒有回國的訊息,她一定還在國外的這個城市。
隻是這裏這麼大,他卻毫無頭緒。
望著蔚藍的天空,重生的喜悅已經漸漸的散去。
他恍然發覺,如果說以後的日子裏沒有了沐筱溪這個人,好像他從鬼門關上走回來也沒什麼意義。
不知道這種想法若是被心寶他們知道,會不會被他們群毆。
秦南澈低笑著想。
他沒有離開這個城市,還把醫院旁邊的那間公寓買了下來,並住了下來。
這是沐筱溪唯一知道的他會在的地方。
可是,他漫無目的的尋找了6個月,依舊杳無音訊。
手機裏僅存的一張沐筱溪和他在海邊的合照,是他僅有的念想。
又過了一個月,就當他以為沐筱溪可能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國內時,他偶然在咖啡廳裏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手機相冊裏的照片時,一個稚嫩的聲音驚喜的用英語說了一句,“我認識她,她是我的漢語老師。”
秦南澈猛地一震。
……
按照那個長著可愛雀斑的小姑娘的指示,秦南澈立即坐車到了偏遠的一個小村落裏。
那個村落有著大片大片的薰衣草田,微風拂過,像是紫色的海。
他站在這片花海裏,看著不遠處的涼棚中,他心心念念的小女人挺著隆起的腹部,正坐在椅子上看著一本育兒書。
秦南澈走了過去。
沐筱溪還渾然不覺,隻感覺到頭頂有一片陰影籠罩下來,她還以為要下雨。
“請問,一個女人在一個站在死亡線上的男人說過的話,是不是可以輕易的就不作數?”
突然斜入的聲音,讓沐筱溪手裏的書一下子落了地。
她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動。
秦南澈的眼睛裏有著水光在湧動。
他也知道,他麵前的小女人也如同他一般。
“有個人欠了我一句話就跑了,她不仁,但是我不能不義,她口口聲聲說希望我假扮她的男朋友,但是我卻把她對我許下的婚約誓言當了真,她說,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都會有她在身邊生死相隨。”
“沒錯,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說出那句沒來及說出的話是什麼,但是我不能不說,我找了她半年多,就是想把欠她的話親口告訴她。”
“沐筱溪,你這個混蛋女人,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