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開的車?撞傷人了知不知道?”

賓利車門打開,年輕司機跨下來就吼。

“撞傷人?”

衛初心推了推滑下來的的大黑框眼鏡,不相信地說:“我隻是追尾啊,怎麼會撞傷人?”

“追尾就不能撞傷人了?”

衛初心想想也是,追尾是自己的責任,她說這話有推諉的嫌疑,趕緊打量著他問:“傷在哪了?”

“腿。”

“嚴重嗎?”

衛初心看不出他的傷有多嚴重,比劃著自己的腿問:“傷在哪一段?大腿還是小腿?”

賓利司機向她的腿看了一眼,臉突然紅了,沒有回答。

衛初心看著他臉上的紅暈莫名其妙,問他哪隻腿受傷了,害什麼羞?

賓利車裏,後座的男人高大挺拔,一身畢挺的西裝一塵不染,他的下巴上掛著黑色口罩,一張俊臉顛倒眾生。

此刻他閉著眼睛,手裏拿著墨鏡,倚靠在座椅上一動也不動。

車窗開了一線,兩個人的對話飄進耳裏,他就像沒有聽見一般,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衛初心見賓利司機不回答,又說:“我能看看你的傷嗎?如果嚴重的話,我好打急救電話。”

賓利司機瞥她一眼說:“不是我,是後座的人。我已經打了急救電話。”

“後座有人?”衛初心轉身往賓利車上看。

後座的男人立刻把墨鏡戴好。

事實上,衛初心轉過來也看不見,因為玻璃上貼著太陽膜。

這時賓利司機的手機響了,他接了說:“就在玉川立交橋這裏,麻煩來快一點……傷的是不可描述的部位……”

“不可描述的部位?”

衛初心一下懵了,脫口問:“你不是說傷的是腿嗎?怎麼又是那啥……”

她突然想起他臉上的紅暈,頓時覺得自己這話問得太傻了,馬上閉嘴,小臉脹得通紅。

賓利車裏的男人正襟危坐著,聽見衛初心既驚訝又羞臊的聲音,被逗笑了,這姑娘還挺可愛。

他的頭低下,手在褲子上摸了一把,幹淨修長的雙手上頓時一片紅色,沾滿了鮮血!

等了一會,覺得時間差不多了。

他的臉上慢慢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將身子彎下側躺在座椅上,又把掛在下巴上的口罩拉上去戴好。

交警過來了,賓利司機介紹情況:“我在紅燈亮起的時候停下,她不知道怎麼開的,一下追了上來,把我們南總撞傷了。”

“哪個南總?”

“南都國際集團總裁,南淩川!”

“南淩川?!”衛初心失聲驚呼。

在玉川市,南都國際集團總裁南淩川可謂家喻戶曉,他的身上貼滿了標簽:殘暴冷血、心狠手辣、六親不認、笑麵狐狸、心眼小、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