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念的話,祁牧深也沒能完全聽進去,隻是隱約聽到她在說話,具體說了什麼,他也分辨不清楚,隻知道她哭得很凶,還很厲害,像是要把眼淚都哭幹了一樣,她還是那麼傻。
至此,祁牧深徹底昏睡過去,耳畔再也沒有任何的嘈雜聲,連同宋一念的聲音都被屏蔽在外。
看到懷中的祁牧深閉上眼睛,宋一念痛哭出聲,顫抖著手探到他的鼻息,整個過程都是煎熬的,直到探到他輕微的呼吸聲,她才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警車來了,當場就抓了許瑩。
許瑩也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她連處境都被限製了,還能逃到哪裏。
製服人員帶著許瑩準備上車,原本一直很順從和配合的許瑩突然就掙開了禁錮,她衝上來。
還沒衝到宋一念麵前,兩個反應過來的製服人員上來就把她給扣住了,“許小姐,請你配合。”
許瑩哈哈哈大笑出聲,麵部猙獰得恐怖,對著宋一念歇斯底裏的喊道:“為什麼?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宋一念,我恨你,你就是個害人精,你知道嗎?即便祁牧深死了,那也是你還害死的。”
說著說著,許瑩哭了起來,“三年前的那場地震,的確是你救了祁牧深,但也是你害了祁牧深。如果祁牧深沒有誤會你被困在裏麵,他也不會衝進去。說到底,害祁牧深的罪魁禍首,最終還是你,還是你啊,宋一念!”
“現在也一樣,他要不是為了救你,他也不會被我撞成這樣。”許瑩又哭又笑,活像是個瘋子一般,“宋一念,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
宋一念坐在那,緊緊的抱著祁牧深,她像是聽到了許瑩的話,又像是什麼都沒聽見。
兩個製服人員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強行帶著許瑩上了車,然後把人帶走。
警車剛離開,救護車也來了。
醫護人員下來,合力將祁牧深抬到擔架上,他盡管不省人事,但手還是死死抓著宋一念的,她也跟著上了救護車。
到醫院之後,祁牧深在被推進了急救室之前,宋一念含淚不舍的把手抽了出來,驟然跪下來,抱著醫生的腿,哀求道:“醫生,我求你了,幫我救救他。”
醫生將她拉了起來,卻是拉不動,隻好道:“你放心,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職責,你安心在外麵等候就是了。但你要這樣耽誤的話,我可就不敢保證會不會耽誤病人的救治了。”
宋一念嚇得抽回手,眼睜睜的看著祁牧深被推進了急救室,她下意識的想要跟進去,但手術室的大門緩緩的關上,將她徹徹底底的隔在了外麵。
宋一念木然的站在原地,望著緊閉的手術室大門,眼睛一眨不眨的。
聞訊趕來的宋雄,還有宋文斌,看到宋一念白皙的臉上沾有血,連手和衣服也沾有不少。
宋雄先是被驚了一跳,但很快明白,這不是宋一念的血,而且她能站在這裏,說明沒有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