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深不讚成的嗤了聲,“公司那邊,我已經打電話過去交代了。我現在時間多得是,陪你不過是隨時隨地的事。”
這種時候了,祁牧深不可能還去公司,拋下宋一念,讓她一個人去醫院探望宋雄。
宋一念紅了眼眶,慌亂的問,“牧深,爸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未等祁牧深回答,宋一念繼續道:“我們都還沒舉行婚禮,他說要親手把我送到你的手上的,他怎麼可以言而無信。”
祁牧深眉頭微蹙,宋雄住院這件事真的難說,年紀又大了,他也不敢說保證的事,“別擔心,爸會沒事的,他還要等我們結婚呢。”
上車之後,宋一念就一直沉默。
祁牧深坐在旁邊,握著她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手是冰冷冰冷的,說不擔心,絕對是假的。
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給她溫暖,無聲的告訴她,他就在旁邊,而且會一直在。
“爸會沒事的。”祁牧深掌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按入懷中。
宋一念一時沒忍住,眼淚湧了出來,抽泣道:“爸真的會沒事嗎?”
“會的,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該相信爸。”祁牧深心裏也沒底,宋雄到底是上了年紀,這種事誰能說得對準。
到了醫院,兩人進了病房,宋文斌一夜沒睡,臉上疲倦難掩,他站了起來,揉著額角說:“你們來了。”
祁牧深點頭,扶著宋一念到了床邊,又撿了椅子過來,將宋一念按坐在椅子上,幫她擦了臉上的淚,“別哭,相信爸很快就能醒的。”
宋一念心裏難過,意外和明天,她也不知道哪天先到,她說不出話,隻能一個勁的點頭。
宋文斌走上前,“念念,你別難過,醫生說了,爸隻是暫時昏迷,等過段時間,他一定會醒的,他心裏放不下你,一直都是,他不可能連句話都不說的。”
宋一念聞言點頭,眼淚卻止不住,她恨自己看不見,連宋雄的麵都見不到,握住他的手,哽咽道:“爸,您答應過我的,一定會看著我結婚,您不能有事,不然我會、”
會什麼?
宋一念沒說下去,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會恨他嗎?
這怎麼可能,她連恨自己父親的資格都沒有。
她隻會內疚。
從小到大,她沒有一天是能讓他省心過。
三年前的那場地震,差點要了她的命,父親操碎了心,住在醫院裏,她差點被人殺了,他更是緊張得連夜飛往國外。
見到她沒事,緊緊的抱著她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語氣裏的慶幸,還有狂喜,宋一念聽了,不免動容。
第二天早上,她就立馬被安排出了醫院,甚至還請了不少的保鏢來保護她,隔三差五就去看她。
隻要有空,不管多遠,他都會飛去國外看她。
這些年來,對於這個父親,她有的隻是虧欠,而且這份虧欠,永遠都還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