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都是兒子糊塗,不知好歹。我知錯了。”楊建業伸手抓住了唐嬌嬌的手,哽咽道:“娘,以前都是兒子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和爹就是打我罵我,可是我受了傷,挨了餓,隻有你們和姐還有哥接納我,別人要不是看熱鬧,就是為了從我身上套幾個錢。有錢了他們才肯搭理我,我這一沒錢,他們就拿我當過街的老鼠,都躲著我。我真知道錯了,你和爹給我一次痛改前非的機會,千萬不能出家啊。”
“我知道我混蛋,我不配爹娘再為我勞心。可我哥和我姐是無辜的呀,你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是不是?”
楊建業痛哭流涕,連連磕頭,“娘,娘你說句話,你別不說話。”
唐嬌嬌見他比之前見的時候又消瘦了幾分,穿著一身半舊的長袍,可憐兮兮的,心裏有些不忍。再混賬也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他要是真能痛改前非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真知道錯了?”唐嬌嬌挑眉問道。
楊建業連連點頭。楊寶兒和楊建功也為他說話。
“娘,建業真是知道錯了,這兩天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自責,內疚。”楊寶兒道。
楊建功也點了點頭,道:“這兩日他表現不錯。開始正視自己的問題了。以前也是我這個做兄長的對他關心不夠,隻要他能痛改前非浪子回頭,我做什麼都願意。”
“哥……”楊建業失聲痛哭,沒想到楊建功會這麼說。他小時候是他們幾個小夥伴中的孩子頭,後來出事之後就變得寡言少語,上回整治自己又讓他手腳都喪失了意識,所以他對楊建功心裏總是有些懼怕的。以為他對自己連個陌生人都不如,沒想到他對自己竟然這樣好。
“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我和你爹也希望你好,隻要你端正態度,那就比什麼都強。”唐嬌嬌扶他起來,正色道:“建業,既然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那就該有所行動,不能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別光是嘴上功夫,我和你爹要看到你的實際行動才行。”
“爹,娘,你們放心吧。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楊建業鄭重其事道。
他們原本就打算回去的,正好孩子們接他們回到了楊家村家裏頭。
楊建業這一回是下定了決心,他沒有再管爹娘要家產,留了一封書信便南下闖蕩去了。
唐嬌嬌和楊耀每日養養花種種菜,日子也過得愜意。生意上的事情他們已經不大過問了,除了周轉需求,其餘的便捐贈到學堂和醫館造福於民。
有眼紅的,有說酸話的,他們都不往心裏去,心裏隻管過自己的安心日子。
後來聽說五月和蠻子打算給女兒安陽另尋一門親事,這可是唐嬌嬌的一塊心病,所以她十分上心。又是幫著相親,又是準備豐厚的嫁妝。最終選中了一個落魄秀才,兩人成親之後感情十分要好,唐嬌嬌這才安心。
這件事才了,沒過半年的光景,春生過來報喪,說他母親冬兒過世了。唐嬌嬌大驚,安陽成親的時候她們才見過麵的,雖說病病殃殃的,可這人突然沒了還是叫她有些意想不到。
唐嬌嬌趕緊問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春生說是冬兒一直病痛,這兩日精神好了許多,還吵嚷著要來看她和五月,因為她行動不便,所以他和秋生一直攔著沒讓來,沒想到夜裏睡過去之後就再也沒有醒來。兄弟倆也特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