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清楚她的打算了。
一旦喂夠了,這個沒良心的肯定就收拾東西跑路了,說不定還沒喂飽的時候就已經策劃好路線了!
餘歡喜:“…………”
“不過。”他話風一轉,接著又道:“你說得也沒錯,憋久了確實傷身。”
“怎麼。”知道被看穿後不可能被輕易得手,餘歡喜也懶得裝了,直接斜眼瞅他,“太子殿下還缺紓解的人?”
“不缺。”
“可我得為將來的妻子守貞呢。”
聞人間微微挑眉,勾唇一笑,“而且我還可以用手。”
“你也可以嘛。”
“這樣就不傷身了。”
餘歡喜:“…………”
她沉默看著聞人間,聞人間微笑以對,半晌後,她一聲長歎,然後對著聞人間豎起了大拇指,真誠讚美道:“男人臉皮厚起來,比女人可怕多了,不要臉還是你不要臉。”
“承蒙誇獎。”聞人間謙虛頷首,“都是你教得好。”
餘歡喜咬著一口小白牙,眼神格外凶狠地看著他,聞人間瞬間神情正經,即使身著麻衣也回到了朗月清風的太子殿下,他淡淡道:“我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迎著餘歡喜危險的神情,他淡定的往右邊平行了幾步,徹底繞開她後,才負手儀態高貴地向外走。
這是隔壁唯一還沒拆的一座小院,其實也不算小院,就三麵圍牆,出口處幾顆枝繁葉茂的大樹擋著,暑熱過盛,好歹讓人涼快涼快,餘守山來報的時候餘歡喜想也不想就同意了,最後拆也沒事。
聞人間走到樹邊停下,腳下就是離開這裏的小道,他轉身,笑意盎然地看著餘歡喜。
“那麼,接下來就看我們誰先忍不住了。”
“餘生,請多指教了。”
餘歡喜:!
這話什麼意思?
這狗男人意思是要用一輩子才勾-引自己,不答應當皇後就不給吃的意思嗎?!
餘歡喜直接擼袖子邁開腿,而聞人間直接拔腿往外跑,腿長的優勢讓餘歡喜才追到樹邊而小道上已經沒他的影子了。
餘歡喜:“…………”
她忍。
強行忍。
忍了又忍。
但是忍不住!
“啊———”
她一聲大喊,幾步回身踹向了牆壁。
………………
餘歡喜聘聘嫋嫋的往外走,沿路遇到各個見禮的工人也都是滿臉微笑,周老漢等人也在行禮的人群中,見她緩緩走遠了才舒了一口氣道:“外人都傳餘家姑娘凶神惡煞的,我看肯定是哪個姑娘嫉妒人家,才會傳來出這樣的話來。”
他來這裏做工其實很猶豫的,因為謠傳,但工錢給得實在豐厚,咬牙來了。
原本想著就算東家不好相處,但隻要自己勤懇做事,應該也不會受什麼磋磨,挨些打也沒事,隻要命還在。
誰知來了餘家後,不僅工錢給的足,人也和氣,最主要的,人是真心善,不僅吩咐一定要休息,還備了上好的祛暑藥湯。
沒有比這更好的主家了。
“傳謠言的人心可太黑了,怎麼能這樣說一位好姑娘呢?”
周圍的工友紛紛附和,他們也是來了餘家後才知道人有多好,可知謠言不可信。
說著說著又一起邀著去井口那邊衝一番,不洗澡,就衝一下,走快些來回的時間和他們在樹下休息的時辰差不多,不會耽誤活。
這天確實熱,周老漢也跟著他們一起過去。
誰知剛看到那個小院,人群就一陣驚呼,然後迅速衝了過來,目瞪口呆地看著牆上的大洞。
“這怎麼破了一個洞?”
“看著怎麼像被誰踹的呢?”
周老漢擠了進去,看著這個和自己張開雙臂差不多寬的大洞。
“哪個天生神力能踹這麼大洞的?!”
天生神力的餘歡喜已經回到了將軍府,回到自己院子後就用竹筐裝了五六壇桃花釀,提著就往一旁的竹林去,將竹筐放在吊床旁,熟練地躺上吊床,伸手摸出一瓶桃花釀,丟掉紅塞,敦敦敦就直接灌了半壇。
“哎。”
她一聲長歎,語氣裏滿是後悔。
“失策了。”
“衝動了。”
今天這一場交鋒,自己是滿盤皆輸。
看似有來有往,其實就如他所言,現在忍不住的是自己。
他隻要時不時的來勾-引自己一下,先認輸的一定是自己。
大意了,真的大意了,一時熱血上頭,被男色誤了眼,就這麼把死穴交了出去。
狗男人一定會死死拿捏住的。
一想到往後就是他騷個不停但就是看得見吃不著的悲慘日子,餘歡喜心中悲憤更甚,為自己今天的不爭氣又仰頭敦敦敦地幹了剩下的半壇,空壇丟到一邊,手一探又拿了一壇新的。
阿朱從外麵進來,她還是有些不高興。
就是姑娘太善變了,才害得自己被守山叔說教的。
她原本還癟著嘴,誰知一進竹林就聞到濃鬱的酒香,再往前行就看到了躺在吊床上的餘歡喜,眼睛還睜著,但臉色已酡紅,且旁邊已經空了三個酒壇,她快步上前,“姑娘,你醉了嗎?”
“還行。”
現在確實有點輕飄飄的,但沒到醉的地步。
“有事?”
姑娘心情不好的時候說話就非常簡略,如今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阿朱把自己的小委屈丟到天邊,乖巧道:“許家姑娘來了,要見嗎?”
許燕然?
她來幹什麼?
餘歡喜歪頭想了想,因酒精而遲鈍的大腦片刻後才想起。
阿,林望笙。
還挺想知道畜生的下場的。
“見。”
阿朱領著許燕然走進了竹林,餘歡喜抬手對她揮了揮,“我不勝酒力,就不起來迎你了。”
許燕然也聞到了酒氣。
“餘姐姐不用起身。”
她快步走了過去,關切道:“姐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怎一人飲酒呢?”
“沒事。”
她看了一眼阿朱,阿朱引著許燕然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又擺好了小丫鬟端來的茶水點心。
餘歡喜這才道:“以前家裏管得嚴,沒沾過酒,酒力太淺,如今想練練酒量。”
這婦人間的宴會席麵也是要上酒的,總要喝幾杯,生辰時更會被人灌酒,這酒量確實需要,她也聞出了這是桃花釀,並非烈酒,遂放下心,但仍勸道,“這事需得慢慢來,姐姐莫要貪杯。”
“好,我知曉了。”餘歡喜謝過了她的好意,身子一使勁,在吊床上翻了個個兒,趴在吊床上歪頭看她。
“你們家怎麼處理林望笙的?”
許燕然被她嚇得,差點起身,幸好她真的翻了過去,沒有從吊床上摔下來,鬆了一口氣,道:“本來祖父和爹爹他們,說了好些個法子,但是我都沒同意。”
“為什麼?”
“你對這樣的畜生還餘情未了嗎?”
餘歡喜一下子撐起了上半身,定定地看著許燕然。
許燕然被她看得,總覺得自己要是點頭,餘姐姐就要過來揍醒自己。
連忙搖頭擺手。
“不是的,餘姐姐你聽我說。”
餘歡喜又趴了回去,還是看著她。
許燕然迅速道:“主要是祖父和爹爹出的那些法子,都是濫用私刑,畢竟,如今他還沒和我在一起,而他在翰林院,確實沒犯什麼錯,我不希望祖父為了我做這種事,而且那個畜生也不值得祖父為他留這樣的隱患。”
“我知道一個情況。”
“他一直恃才傲物自命不凡,曾經還跟我吹噓過,他之所以二十三才考到京城,是因為父喪,他守了三年孝,不然他可能弱冠之齡就已經金榜題名看盡長安花了。”
當時說這些的時候,許燕然看他哪裏都好,認同他的才華,才子有傲氣也是應當的,聽他說父喪還安慰過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