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幾個老爺子則很利索的往裏走。

年紀大了,這種拆屋子的力氣活交給他們年輕人做,咱們這些老胳膊老腿兒的,進去摔摔東西就好了。

一群人在下人的尖叫聲中衝了過去,所到之處,死物盡毀,猶如蝗蟲過境。

鞭子實在太長,全纏腰上跟個水桶似的,餘歡喜來回折騰幾次,發現就算自己的小蠻腰也經不起這糟踐,終於放棄,拿回手裏。再抬頭時,隻有一個餘舊宴還在麵前,其他人都衝進去‘撒歡’了。

餘歡喜問他:“你怎麼不進去?”

餘舊宴:“保護姑娘。”

“守山叔都不擔心我,你擔心什麼?”又淡淡道:“趕緊去吧,錯過這個村,就再沒下個店了。”

雖然一直對餘家有種隱隱的不滿,但他恨的,也是楊家。若非楊守城這個白眼狼,餘家也落不到現在這種地步!聽餘歡喜這般說,他猶豫了一會兒,拱手:“姑娘有事就喊一聲。”

得到餘歡喜的點頭後就飛速加入了‘蝗蟲大軍’。

楊家府兵們個個都跟雕塑似的僵在原地,對耳邊的喧鬧,楊家下人的焦急詢問,不看不聽不說,隻當自己瞎了聾了。有幾個倒是想動手,但他們左看右看都沒人理他們,他們最終還是放下了幾度抬起的手。

反正他們沒有傷人。

反正今兒將軍就歇在家裏呢,這麼大的動靜早起身了,說不定馬上就出現了。

反正,將軍一出來,這場鬧劇就結束了。

“你們都改練刀法啦?”

楊家府兵們此刻極度複雜的心情被一道清脆女音打斷,他們疑惑抬頭,然後就見一豆蔻少女正背著手俏生生地站在他們麵前,漂亮白嫩的臉上滿是疑惑。

這姑娘誰啊?

而腦子轉得快的人已經想到了白天傳遍京城各大家族的事,眼睛一寸一寸瞪大,結巴道:“姑姑姑姑……”

楞是沒把第二個字說出來。

但白天就知道餘家最後的主子回來了,又是和守山叔一起來的人。

除了姑娘還有誰?!

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了,齊刷刷看著餘歡喜,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餘歡喜指著他們的刀再問了一次,“一直練的木倉法,這改換刀法後,適應得快麼?你們練了多久才大成的?”

她很認真在詢問。

她手一指刀,所有人就唰的一聲把刀全部背到了身後,餘歡喜目光所及之處,一點刀的影子都沒了,背得嚴嚴實實的。

姑娘看著實在纖細,又是嬌嬌軟軟的小姑娘,刀劍啥的,別嚇著她了。

餘歡喜:“……”

這個回答還需要什麼祖傳秘籍嗎?至於藏那麼深嗎!

當聞人間被福壽叫醒,又得知餘歡喜帶著百人人上楊家去幹架了的時候,那一刻,他是真懵。

眼睛瞪得,單眼皮都撐出了雙眼皮的褶子了。

這是他大幾十年中第一次露出這麼蠢的表情。

他坐起身,呆坐幾息後才抬頭看向同樣震驚臉的福壽,確認。

“你是說,她不僅帶著人上楊家砸場子,而且她第一個出手,一鞭子就把鎮國大將軍的匾額打成了兩截,是落地前還是落地後成兩瓣的?”

落地前還是落地後?

福壽仔細回想暗衛傳的話,然後肯定點頭:“落地前就兩瓣了。”

聞人間繼續出神。

那個匾額,是最堅硬的黑木做的,不僅堅硬無比還經年不腐,落地前就成了兩截,說明不是下墜使它斷裂,而是巨力抽斷的。

一鞭子。

若是換個人,還會欣賞他武藝出眾,若無大錯,肯定會吸納他入自己的陣營,人才嘛,上位者都舍不得放過。

但那不是別人,那是餘歡喜。

上輩子她嫁給了自己,先是太子妃又是皇後,宮裏並無安全問題,姑娘嘛,不想讓人知道會武怕人覺得粗魯,這樣解釋也可以,她沒有用武的地方,自己也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