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祈是真的不記得昨晚說了什麼嗎?”
然而鬱塵雪的態度卻沒有因為摘下眼鏡發生變化,卻的確顯露出了自己部分真實。
這點靈感還是昨天晚上宗祈給他的。
“鬱教授看起來好像也不像表麵那麼溫柔,但他還是大好人!”
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在看人上,這小孩卻意外地很敏銳。
或許這就是天然係麼?鬱塵雪煞有其事地思考。
他編織一場大網,步步緊逼,等著獵物入內。
“我、我真的不記得了。”
鬱塵雪走近一步,宗祈就後退一步,直到自己後腰抵到冰冷的洗漱台上,驚恐地把手裏的衣服往懷裏藏好。
“這樣啊。”男人低聲歎氣,低下頭去直視黑發青年的眼睛。
強烈的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夾雜著沐浴露衝洗後清透的味道。
宗祈眼睛都不敢往下瞟,生怕鬱塵雪身上那條看起來就圍得不太緊的浴巾往下掉。
“昨天小祈不僅誇我長得好看,還說”
心理學教授慢條斯理地一條條細數他的罪狀,看著宗祈的臉色逐漸從僥幸變成震驚,最後一臉懵逼。
在宗祈以為自己不能更丟人的時候,鬱塵雪又氣定神閑地扔下一個深水魚/雷。
他壓低聲音,像是唇齒間曖昧的歎息:“最喜歡鬱教授了。”
宗祈臉色一下子漲的通紅,半天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好在鬱塵雪點到為止,並不深究,而是輕飄飄地放過了他。
“而且我竟然沒想到,小祈最近似乎是因為沒有錢而發愁?所以想著在拿到畢業證書後,薅鬱資本家的羊毛?”
和前麵的那麼多羞恥發言比起來,這條簡直算是最微不足道不足掛齒的那類了。
昨天他真的說了這個嗎?救命啊!
宗祈有些懷疑地在腦海裏轉了一圈,沒找到自己說這句話的記憶。不過他也沒有自己說鬱塵雪其他壞話的證據,畢竟這些話那還真像他說得出來的。
他的確每天都在為了沒錢而煩惱!!!
“這些都是睡夢裏說的胡話,當不了真。昨天我睡得很好,多謝教授幫忙做心理疏導。”
宗祈強裝鎮定,“我、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鬱塵雪沒有動作,揶揄地看著黑發青年像烏龜爬一樣往旁邊挪啊挪,終於挪出了自己的身體覆蓋範圍,飛也似地向屋外跑去。
末了,宗祈還是沒忍住,中途好心提提高聲音:“教授記得穿好衣服,小心感冒!”
等到淩亂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裏,鬱塵雪才收斂了笑容。
他眯起眼睛,手指在冰冷的盥洗台上輕輕叩擊,陷入沉思。
越是接觸,鬱塵雪越覺得宗祈和之前他在鬼樓裏接觸到的那個奇怪的npc有著某種相似之處。
但以鬱塵雪的目力,即使他沒看到那個npc的臉,他也清楚不管是身形還是臉型,都和黑發青年沒有絲毫共同點。
然而,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發芽就是遲早的事。
心理學教授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編輯了一條密信發送出去。
宗祈連早飯都沒吃,就像身後被點了把火,直接抱著自己的衣服衝下了樓。
回去後,宗祈十分幹脆地當起了縮頭烏龜。
特別是他在刷到自己沒幾個朋友的朋友圈後,不小心看到從來沒發過朋友圈,常年頭像樸素如同養生老人的鬱塵雪發了條朋友圈後。
【鬱教授】:蠟筆小新很可愛_
宗祈:“”
他盯著這句話背後的微笑表情,腦海中登時出現當初鬱塵雪摘下眼鏡,頭發濕透披在身後,高挺鼻梁上仍然滾落著水珠,似笑非笑看著他的模樣。
宗祈默默關上了手機,在心裏默念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好看的人基本都是切開黑。
大概又過了兩天,齊寧舟忽然來找他。
“兄弟,我可能闖禍了。”他的語氣十分沉重,表情戚戚。
宗祈震驚:“怎麼了,有話好好說,能幫的我一定兩肋插刀。”
開玩笑,齊大師可是他的最高級別場外援助,一有什麼問題就找他準沒錯,好幾個員工都是在齊寧舟的鼎力支持下才簽到手的,說齊寧舟是他的半個衣食父母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