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知道了。”
宗祈二話不說,迅速蹲在地上扒拉著黑色垃圾袋,找出自己磨損嚴重的背包,開始往裏麵火速裝東西。
鄰居憐憫地看了他一眼,轉頭繼續打水去了。
幾分鍾後,宗祈就把自己所有行李整理完畢。
他的東西本來就不多,一個背包堪堪裝滿,拎起來就可以走。
這棟筒子樓的房東是位慈祥的老奶奶,平日裏對他特別好,知道宗祈經常學校醫院兩頭跑,囊中羞澀後主動為他減免了好幾次房租。弄得宗祈十分不好意思,好幾次主動搬出去都被老奶奶攔在樓底。
不過房東奶奶和宗祈的奶奶一樣,身體都不是很好,上周才和他說過可能要回鄉下去調養一段時間。所以管事的就變成了房東奶奶的兒媳婦。
這位兒媳婦脾氣特別火爆,新官走馬一上任就拿他開刀,放話說房東奶奶不算賬,她可不會忘記以前宗祈在這裏少交了的房費。還說如果這周六不把以前少了房租補齊就要把他趕出去。
但今天才周二,距離周六還有好幾天,明顯對方爽約在先。
先不說等到明天中午此次即興拍攝就可以結算,屆時從係統裏拿到的點數也可以轉換成錢。就算是按照宗祈原先的計劃,這周五直播平台也會為他結入這幾個月以來的直播收益。
因為他和平台簽約不足三個月,產生的收益無法及時提現出來,隻能等到本月一次性繳清欠款。
雖然對房東兒媳的出爾反爾頗有微詞,但到底房子是人家的,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而且好幾次房東奶奶為他減免房租,宗祈自己也過意不去。
正好,這會兒被趕出來後押金就拿不回來了,正好抵了欠款,也算兩清。
更重要的是門上突然出現的標記。
這是一個警告,也是威懾。
銜尾蛇組織可能已經盯上這裏了,宗祈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給別人帶來不必要的危險和麻煩。不過他拍了張照,決定回頭發給高沐,證明自己的確被這個組織盯上。
他背著背包下樓,重新騎上那輛剛剛親手停放的共享單車。
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小巷裏隻有幾盞昏暗的路燈和便利店招牌閃爍著指引路線。
“這麼晚了,先隨便找個旅館湊合一晚,明天再去租房吧。”
他把車騎出小巷,在舊城區鱗次櫛比的建築周圍尋找便宜的旅店。
巧的是,在騎行大約幾公裏後,宗祈看到了一家招牌上掛著骨折特價的住宿旅館,坐落在街角,散發著濃濃的廉價氣息。
宗祈眼睛裏隻有今日骨折四個大字,沒注意特價旁掛著的告示牌,提著背包就走了進去。
旅館不大,一樓隻有正中央擺著狹窄前台,牆上嵌著一具燃著香燭的佛龕。白熾燈昏暗,紅色的燭光照到後邊樓梯間內,浮著掃不掉的潮濕。
“歡迎歡迎。”
看到有人來,老板喜出望外,親自出門迎接。
宗祈受寵若驚,“老板,還有空房間嗎,我住一晚。”
“有有有,一晚十塊。”
“就是”
老板暗暗觀察著客人的臉色,吞吞吐吐:“旅館這兩天在翻新,今天晚上會有一點吵。”
“沒事沒事,給我開個單間吧。”
本著有便宜撿就絕不多花錢的宗祈爽快地同意了。
舊城區這邊雖然物價便宜,但一晚上隻要十塊錢的旅館那還真是打著燈籠都沒處找,怎麼看都是他血賺。
“好嘞!客人您稍等1
老板滿臉笑容地應了。
就在這時,門口的招財貓發出“歡迎光臨”的聲音。
正在櫃台裏翻找鑰匙的老板見了,連忙放下手中的事情,連聲招呼:“哎喲,齊大師,您可算來了1
大師?
宗祈回頭,看到大門外正站著一個身穿道袍的俊秀年輕人。
穿著道袍倒還好,最引人矚目的還是他背後背著的那把桃木劍。
宗祈十分震驚,並行以注目禮。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真有人這幅打扮上街,擱這出cos呢?
齊寧舟沒有注意旁人的目光,他手裏端著樣式古老的風水羅盤,一臉嚴肅地端看,口中喃喃自語。
“十字路口上本就衝煞,開口又對著東北鬼門的位置”
短短幾秒間,他心裏就有了定數。
今晚估計是場持久戰,得加錢。
老板一臉緊張地站在一旁,“怎麼樣,大師?”
“可以。”
齊寧舟放下羅盤,矜貴地頷首,做足了派頭,“隻是價格方麵可能需要稍作調整。”
“可以可以。。”
老板連忙點頭應允,“隻要您能搞定,這些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一旁不小心聽到他們對話的宗祈:“?”
他心裏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什麼?這間旅館有什麼問題嗎?”
兩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
齊寧舟率先皺眉,“怎麼今天還有客?我不是說了作法的時候不能有外人在場嗎?”
老板訕笑,“我們這有三層,三樓出的事,您在三樓作法,客人住在二樓,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