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病了一個炎熱的暑夏,等漸漸好起來的時候,天氣也轉涼了。
“夏小姐,把這藥喝了吧。”郭姨像是哄小孩一般地哄她。
夏夢聞著藥味皺起了眉頭,她不喜歡喝中藥,倒是不好拒絕郭姨,接過藥一口而盡。
這幾個月,隻有郭姨陪伴在她身邊,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孩子照顧。
“夏小姐,快過節了,喬先生也該回來了……”
夏夢知道她想說什麼,打斷她,“郭姨,你不用說什麼,我要睡了。”
郭姨歎口氣,忍不住勸道:“冷戰這幾個月也夠了,喬先生對人一貫溫和,夏小姐耐著些性子,對你也好。”
夏夢實在是不喜歡聽她這些話,皺著眉頭,“郭姨,我要睡了。”
郭姨看見她臉色發白,終是不忍心,歎口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郭姨出去了,夏夢隻覺得身心疲憊,閉上眼睛睡覺。
夢裏一個場景一直環繞,一場車禍,夏娜那張滿是血的臉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夏夢,姐姐對不起你,你快逃吧,喬司宇不會放過你的!”
“夏夢,你快逃吧。”
可是逃,又能逃到哪裏去?
迷迷糊糊之間感覺被什麼壓著,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好像一座山,一座火山。
她掙紮著睜開眼睛,對上的是一顆黑色頭顱,脖子處傳來溫熱的觸感。
愣了片刻便明白過來,也不推開身上的人,任由著他親著她的脖子,從脖子再到臉上,說著耳後肌膚。
身上的人頓了頓,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麼不反抗了?”
夏夢看著他,他確實生的好看,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兩邊的酒窩若隱若現,仿佛一如從前。
可惜也隻是表麵而已,自從三年前,他完完整整變了一個人,時而溫和時而暴怒。
夏夢忍著一口氣,反問他,“反抗有用嗎?”
他盯了她片刻,忽的笑了,“你倒是聰明,比你那個死去的姐姐聰明多了,可惜你那個姐姐死的太早,沒有親眼看見捧在手心裏的妹妹被我糟蹋的模樣。”頓了頓,附在她耳朵低語,“你說你和你姐,誰在床上的模樣更浪?”
聽多了冷嘲熱諷,夏夢早已麻木,麻木歸麻木,內心卻還是一抽一抽的。
她靜靜地看著他,麵色淡如水,冷淡開口,“這個你就要問你的父親了。”
這個話一說出來,就看見喬司宇麵色迅速變黑,冷笑一聲。
“不要臉的賤貨,能有什麼分別。”
夏夢知道這是他的逆鱗,說不得碰不得,可惜她偏偏就喜歡觸他逆鱗。
“喬先生倒是高貴,既然高貴,就不要碰我,免得弄髒了你。”
“嗬嗬。”他冷笑一聲,手掐上她的脖子,嘴角一抹似笑非笑,“你想讓我放過你,不碰你,你的算盤倒是打的精明,可惜我不上當。”
說完咬上她嘴唇,豪不憐香惜玉,夏夢被咬的痛了,伸手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抓了手腕控製在頭頂。
她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夏夢不想看見他的臉選擇閉上眼睛,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咬住嘴唇,不發出一點聲音。
“嘶”布料撕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總是喜歡粗魯的扯衣服,仿佛這樣可以讓他更舒服一點,準確地來說,是羞辱她讓他更舒服。
她是賤人的妹妹,賤人破壞了他的家庭,他怎麼會讓賤人唯一的妹妹好過呢?
身體上的羞辱完全比不上精神上的羞辱,夏夢早就絕望了,對他的絕望,更是對自己的絕望。
早在一年前她就該死掉的,就應該在牢裏自殺的,而不是出來受這份侮辱,這份無休止的侮辱,黑暗不見天日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
她永遠記得那一幕,她被誣陷做假賬鋃鐺入獄,在法庭上,對上他的眸子。
那雙原本漆黑澄澈的眸子,那一刻卻被仇恨蓄滿。
那一刻,她就知道她逃不掉了,也回不去了。
被押進牢獄的前一個小時,他出現在她麵前,微笑地在她耳邊輕聲道。
“三年後,我在這裏等你,等你還你姐姐欠下的債。”
對她臉上的慌亂驚恐恍若未見,他溫柔地理了理她淩亂的碎發,像以前那般,將她的頭發溫柔別到耳後。
“你害怕嗎?”他問她。
“我們回不去了?”她隻問了他一句話,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夏夢。”他溫柔的喊她,一如既往,對她露出溫柔的笑容,說出的話卻像是刀子一般,“你姐是夏娜,你姐毀了我,你是她唯一最愛的妹妹,我要毀了你。”
那一刻她的心如墜寒潭,她扯出一抹笑容,故作輕鬆對他說。
“三年後,我等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