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姓藍,我姓安,我叫安然,我丈夫叫湛翊,這是我小叔子。”
安然的話直接讓教導員和兩位家長愣住了。
湛翊是誰,估計現在A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安然從來沒想過用湛翊的名號在外麵做點什麼,但是今天她就是覺得憋屈得慌。
替睿睿憋屈!
特別是教導員那一句話,他說睿睿說自己沒有家長。
這句話就像是一根針似的紮在了安然的心口上。
疼的難受!
辦公室裏靜的有些讓人覺得壓抑。
安然卻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蹲下來看著睿睿,柔柔的問道:“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我相信我們家睿睿不是一個隨便動手的人。你動手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對不對?”
睿睿滿腹委屈,再也熱不住了,抱著安然哭了起來。
“他們罵我是沒媽的孩子,說我是孤兒,他們罵我媽,我是氣不過才動的手。姐姐,我沒用太大力,真的,我都繞開了關鍵部位了。”
安然的心裏這叫一個疼啊。
沒媽的滋味她最清楚!
安然緊緊的抱了抱睿睿,然後站起身子,轉頭對兩個家長說:“你們知道他母親是誰嗎?他母親是藍如煙!是我們的烈士!她用自己的生命捍衛者你們,讓你們有個優越的環境可以上學。可以隨意的生活,你們憑什麼辱罵烈士?烈士的兒子在你們眼裏是孤兒,可是他為什麼會成為孤兒?你們還覺得睿睿動手錯了,我告訴你們,我也是軍屬,我丈夫也是軍人!我的孩子指不定將來也是烈士遺孤!如果我的孩子被人罵成這樣,別說動手了,我殺了你們的心都有。”
不知道是不是安然說的太過於冷酷,嚇得兩個家長連忙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教導員一聽睿睿的身份,頓時有些愧疚了。
“對不起,湛太太,我們學校不了解情況,是我們不對。”
“我們家長瞞著你們睿睿的情況,是不想你們給他特殊的照顧,可是你們呢?就算他不是烈士的孩子,入學的時候也有家裏的聯係方式吧?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家裏?”
安然實在是氣不過。
教導員有些鬱悶的說:“不是我們不想通知,而是檔案上真沒有聯係方式。單反有一點聯係方式,我們也不能私自把孩子扣下呀。這事兒都發生三天了,我們等著睿睿的家人來學校,可是遲遲等不來。睿睿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上下學,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這樣的,希望家裏的人因為他沒回家來學校找他。”
聽教導員這麼一說,安然的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她轉過頭來看著睿睿,低聲問道:“為什麼不告訴家裏?”
“不想讓外公失望,畢竟我動手打人不對。我已經取了錢,希望可以給他們負擔醫藥費,但是他們不要。”
睿睿的聲音很低,安然聽著卻覺得心裏堵得慌。
“錢哪來的?”
“外公和阿姨給的,還有一些是我爸留給我的。”
睿睿的話讓安然明白,睿睿其實還是有事情瞞著他們的。
季雲鵬居然給睿睿留下了錢,這是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在這裏也不能說這些事情。
安然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對教導員和兩位家長說:“這事兒,是我們做得不對,我們不該動手打人。這樣吧,我讓藍睿給你們道歉行嗎?至於賠償什麼的,隻要你們開口,我們湛家沒二話。”
兩個家長現在都知道安然是湛翊的妻子了,也就不想計較了。
“算了算了,都是孩子,打打鬧鬧的也沒什麼。”
“是啊,我們家寶兒也沒受太大傷。”
安然知道對方是因為自己的家世才這樣決定私了的。
但是她不能讓睿睿這樣子。
“睿睿,過來!”
睿睿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安然的身邊。
“道歉!”
安然的聲音有些冷。
睿睿頓了一下,然後朝兩個同學說:“對不起,我不該動手打你們,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兩個孩子沒有說話。
安然就當他們默認了,她看著兩個家長說:“你們的孩子也辱罵了我們家睿睿,是不是也該說聲對不起?”
“對對對,該說該說。”
兩個家長連忙逼著兩個孩子道歉。
這件事兒就算是完了。
但是安然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牽著睿睿的手出了教導員的辦公室。
一路上,睿睿都很沉默。
安然也沒說話。
兩個人上了車,氣氛有些壓抑。
睿睿看了看安然,低聲說了句,“姐姐,對不起。”
“為什麼有事兒不告訴家裏?為什麼要和學校說你沒有家長?我和你哥不是你的親人嗎?外公和阿姨不是你的親人嗎?睿睿,在你心裏,我們都算什麼?”
安然這一點真的十分糾結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