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緩緩地蹲下身子，用手將安平的眼睛給閉上了。
這個時候，湛翊和安明輝已經控製了季雲鵬。
安明輝看了看死去的安萍，突然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有些說不出的蒼涼，卻又帶著一絲興奮和解脫。
季雲鵬愣住了，湛翊愣住了，安然也愣住了。
“爸，你沒事吧？”
安然生怕安明輝受了刺激，連忙上前一步。
安明輝卻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安然的心緊張起來。
怎麼回事？
不會真的瘋了吧？
畢竟安萍是他最疼愛的女兒！
可是安明輝笑過之後，整個人顯得十分正常。
他看著季雲鵬，笑著問道：“開槍殺安萍的那一瞬間，你是不是覺得特別爽？”
“你什麼意思？安明輝，你該不會瘋了吧？”
季雲鵬冷笑著，即便是階下囚，依然笑得那麼坦然。
這一點，安然有點佩服季雲鵬看淡生死的從容。
可是湛翊卻皺起了眉頭。
季雲鵬和他打交道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如今戰敗還這麼從容，除非是季雲鵬還有後招。
而他的後招，湛翊並不知道。
安明輝眼睛裏隻有季雲鵬，甚至都沒有去看安然一眼。
他笑著說：“我沒瘋，我高興，我非常高興！”
“你死了女兒還高興？”
季雲鵬覺得安明輝瘋了。
安明輝搖著頭說：“我安家隻有一個女兒，她叫安然。”
“你說什麼呢？”
季雲鵬的笑容掛不住了。
安然的心也微微的有些顫抖。
她死死地看著安明輝，卻看到安明輝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紙。
紙張上是親子鑒定報告。
而堅定的人是季雲鵬和安萍！
安然的眸子猛然睜大了。
“爸，這……”
“我安明輝替你們季家養大了這麼大的一個女兒，你們季家卻自己親手殺了她，你說你爸爸泉下有知，會不會跳出來宰了你？”
安明輝哈哈大笑。
季雲鵬的眸子卻微微的眯了起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可沒有胡說八道。你真以為張芳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你爸是個什麼德行我比你清楚。整個情報機構的那些女人，有一個逃過你爸的魔爪嗎？張芳在情報網多年，恐怕早就被你父親玩夠了吧？”
安明輝的眸子冷的像冰，一字一句的說：“你爸讓張芳來監視我，無非就是靠著這個孩子想要逼著我不得不低頭，希望我看在孩子的麵子上為了這個家給R集團賣命。那天晚上雖然我喝多了，我也睡了張芳，但是你們可能不知道吧？我妻子展雅茹生完然然的時候大出血，當時生死一線，我怕她生二胎會再次有這樣的危險，所以我結，紮了。這輩子，除了展雅茹，沒有人再有資格給我生下我安明輝的子嗣！誰都不行！”
安然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的站在那裏。
爸爸在說什麼呢？
安萍不是她的親妹妹？
是季雲鵬的妹妹？
是張芳壞了季雲鵬父親的孩子之後嫁禍給安明輝的？
安然的腦子有些亂了。
她看著安明輝，安明輝的臉上坦蕩蕩的。
可是季雲鵬的臉色卻難看了起來。
他看著已經死了的安萍，一雙手突然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