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湛翊的目光和話語,安然選擇視而不聽。
她拿出碘酒,輕輕地給湛翊的傷口消毒。
本來打算不搭理他的,可是看到那些傷口有些發炎的時候,安然心裏的火氣蹭蹭的湧了上來。
“你是白癡嗎?受傷了還洗什麼澡?不知道會感染嗎?”
“身上那麼大的味兒,我能不洗啊?不過我可以把那條褲子保存下來,留個紀念。好歹也是你給我的東西。”
湛翊的話讓安然的嘴角抽了一下。
嘔吐過的褲子還保留下來?
這都什麼嗜好?
湛翊好像能看透安然的心思似的,笑著說:“怎麼?覺得惡心啊?”
“閉嘴!”
安然冷下了臉,手上的動作卻十分輕柔。
湛翊發現現在的安然可愛多了。
“一會出去小心點。我這裏有把槍,拿著防身。”
湛翊從褲兜裏拿出了一把小巧的袖珍手槍地給了安然。
安然搖了搖頭說:“我不會用槍,給了我也是浪費。放心吧,我有手術刀。關鍵時刻,我的手術刀比你的槍好用。”
湛翊突然覺得這個時候的安然簡直是英姿颯爽,迷人的很。
他瞬間樓主了安然的腰圍,低聲說:“一定一定要小心點。我可不希望我的孩子們沒有媽咪。”
安然的心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她點了點頭,低聲說:“你也一樣,小心點。”
“沒多少時間了,去把。既然來了,就做點有意義的事兒吧。”
湛翊是擔心安然的,甚至也想把安然送走。
可是現在他知道,自己是送不走安然的。
雖然安然不是軍人,但是她是軍人的後代,是他的妻子。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安然的倔強。
一旦安然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與其讓安然半路自己跑掉,還不如讓人保護著她,讓她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事情。
況且戰地真的需要醫生。
安然默不作聲的給湛翊處理好傷口,多少有些不舍。
她已經猜到了湛翊要做的事情,那件事情有多麼危險,安然心裏是知道的。
這可比她在戰地救人來的危險的多。
至於來之前的那點破事兒,安然刻意的給拋到了腦後。
“你一定要回來。我還有帳沒和你算呢。”
“好!”
湛翊緊緊地抱住了安然,這一次的擁吻,安然沒有拒絕。
她第一次對兩個人的未來沒有了信心。
湛翊放開了安然,看著安然緋紅的臉,低聲說:“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親自送你去。”
“不用,我可以應付得來。”
安然堅強的笑了笑。
能在這裏遇到湛翊,是意外,但是卻讓安然覺得欣慰。
起碼他們都知道彼此在做什麼了。
“小心。”
“再見。”
安然毅然的轉身,拿著醫藥的包包走出了房間。
這一次,她終於理解了湛翊每次轉身離開時的心情。
有些畫麵在她的腦海裏一一閃過。
有些熟悉。
像是曾經的記憶一般。
湛翊穿著軍裝毅然的轉身,任由著她再後麵哭成了淚人也不回頭。
那時候,安然覺得湛翊心狠。
可是現在她懂了。
不是因為心狠不回頭,而是不敢回頭。
生怕看了一眼,就舍不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