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悶哼一聲,整張臉都白了。
以前湛翊從來不會對她如此,也讓她根本不知道湛翊自動反擊的力道有多大。如今被捏的手骨都要碎了的時候,安然咬著銀牙說:“小舅舅,是我。”
湛翊的手瞬間鬆了。
他還想說什麼,可是失血過多的他在這樣的折騰之後,顯然是頂不住了。
“然然!”
他喊了一聲安然,然後就暈了過去。
安然趁著他昏迷的時候,快速的剪掉了他的袖子,看了看他胸口的血依然流著,安然猶豫了一下,隨即伸出手給他的衣服扒了。
看著安然這麼快速決然的動作,幾個護士都愣住了。
湛翊不怎麼受傷,但是在軍區的名頭不小,特別是冷的出了名。
據說曾經有人拽掉了他的一顆扣子,那個士兵就被罰跑了十公裏。
從此以後,誰都知道,湛翊的衣服主拽不得,扒不得。
陸一峰甚至已經讓沈亞楠在外麵準備著,萬一沒人敢動手,直接讓沈亞楠進來扒了他的衣服好了。
畢竟沈亞楠的丈夫是參謀長,和湛翊是多年的戰友兼好友。
可是沈亞楠還沒用上,安然已經替陸一峰解決掉了這個難題。
湛翊的衣服脫了之後,身上的傷口自然的出現在安然的視線裏。
“是槍傷!”
陸一峰的話讓安然快速回神,直接給湛翊打了麻藥。
槍傷!
這還是安然第一次接觸到的傷口!
以前在學校學的那些東西,槍傷有提起過,但是沒有實踐和普及,畢竟誰也不可能找個受槍傷的人來給他們看看。
安然想不到自己上的這第一堂槍傷救治的課,居然是湛翊提供的素材。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卻也知道自己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
安然很快的退到後麵,給陸一峰讓開了位置。
“去把鞋穿上。”
陸一峰沒有看她,但是卻是對著安然說的。
安然微微一愣,這才覺得腳底板發涼。
“不用了,一會出去再穿吧。”
安然實在不想離開。
湛翊傷的太嚴重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湛翊臉色這麼蒼白的樣子,那臉上好像一丁點的血色都沒有,實在太嚇人了。
安然的目光一直盯著湛翊,根本沒有看到陸一峰看她的眼神。
“去穿上,這個手術最短也要一個小時。你不要身體了?還是說想讓湛首長醒來劈了我們?我可聽說他嘴心疼你。要是他知道你赤著腳在手術室裏呆了一個多小時,我這醫院院長還做不做了?”
陸一峰的話讓安然想起了湛翊對自己的在乎。
曾經她赤著腳在地上走,都被湛翊說了,甚至為了幫她驅除寒氣,更是親自做薏米粥給她喝。
如果他真的看到自己現在在地上赤著腳,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想到這裏,安然即便再怎麼不樂意,也還是轉身出去換鞋去了。
可是安然一出手術室,就被跑來的淩微拽住了肩膀。
“聽說湛翊受傷了?裏麵的是不是湛翊?是不是啊?”
她的力道很大,搖的安然有些發暈。
“淩微,你有病吧?是不是都和你沒關係!這個手術是陸院長主刀的。”
安然想要推開淩微,但是自己的力氣和淩微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