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翊抱著安然往外走的時候,眉頭一直皺的緊緊地。
他不在的這九年裏,安然到底承受了多少?
展老爺子居然大半年都沒見到過安然了。
受了委屈,為什麼不回展家?
這是他今天碰到了,他沒有碰到的時候,安然都是自己一個人這麼扛過來的?
湛翊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如果安然隻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受了委屈也就受了。
可是她的外公是風雲集團的董事長,她居然也被人欺負成這樣。
一陣一陣的心疼揪著湛翊的心。
如果他今天再晚回來一會,或者今晚不回來,安然難道會在會所住一晚上?
她和個孤兒有什麼區別?
湛翊的手緊緊地握著,動作卻十分輕柔的將安然放到了後駕駛座上。
安然突然有些想吐。
她扒著車窗,胃裏一陣翻滾。
湛翊連忙上車,單膝跪在了車座上,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一下一下的順著,希望可以減輕她的痛苦。
安然幹嘔了幾下,卻什麼也沒有吐出來,反而臉色難看的嚇人。
“晚上是不是沒吃東西?”
“嗯!”
安然點了點頭。
可能是聽出了是湛翊的聲音,安然自然的將整個身子靠在了湛翊的懷裏。
她的身上酒味很重,湛翊卻毫不在乎。
他緊緊地圈著她,生怕她從座位上滑下來。
“為什麼喝這麼多酒?”
“這裏難受。”
安然傻笑著,用手拍打著自己的胸口,然後抬起頭,迷茫的眼神毫無焦距。
但是她卻笑著說:“小舅舅,我這裏難受。就好像是一塊沾了水的海綿堵在胸口,憋悶的難受。我難受!”
她笑著,但是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滑落。
湛翊突然扣住了她的後腦勺,直接將她的腦袋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安然被他突然的動作弄得有些窒息。
她揮舞著胳膊,想要恢複自由,但是湛翊的鐵臂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
“聽見了嗎?我這裏也難受。”
湛翊的聲音有些低沉和嘶啞。
安然突然就不動了。
她趴在了湛翊的胸口,將臉和耳朵貼了上去,好像真的要聽一聽似的。
“哪裏有聲音啊?砰砰砰的,不是你的心跳嗎?”
“我會被你氣的沒了心跳的!”
湛翊明知道不該和一個喝醉酒的女人說什麼,但是他就是犯了傻。
安然突然就安靜下來了。
她一聲不吭的,任由著湛翊禁錮著自己,可是湛翊卻敏感的察覺到他胸前的襯衣已經濕透了。
心,再次揪的厲害。
“哭什麼哭?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個男人嗎?你要是真舍不得,我明天就讓人把他綁來行不行?”
湛翊的心裏翻騰著醋意,說話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大了許多。
安然卻突然搖了搖頭說:“不是舍不得,而是剛剛發現自己瞎了眼,錯把人渣當白馬了。”
湛翊的心突然因為安然這句話而慢慢的平緩下來,並且多了一絲安慰。
“好了,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