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想找一個能夠心疼自己的人,能夠愛自己的人。
在她累了,傷了,難過了的時候,能夠有一個肩膀可以依靠。
可是為什麼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就這麼難呢?
她和沈斌,是世家,也是青梅竹馬。
是她唯一擁有的情感了。
為什麼安萍連這一點都要搶?
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敗,卻無法抵抗那種失去一切之後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安然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能去哪兒?
外公雖然疼她,可是也恨著她身上流著安家的血。
每每看到她,外公都會從她的臉上看到媽媽的影子。
她無法去麵對那麼一個思女成疾的老人。
安家,現在是張芳和安萍的。他們和安明輝才是一家人!
而她卻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外人。
臉上一片濕潤。
明知道哭是懦弱的表現,可是依然抑製不住淚水的肆意泛濫。
不知道走了多久,隻覺得雙腿累的發麻,亦如她疼的麻木的心。
安然蹲在了路邊,雙手還膝,像個小可憐似的盯著路麵。
一群螞蟻正在搬家,安然突然覺得自己連它們都不如。
它們還有家,而她的家在哪兒?
汽車的引擎聲響起,好像朝這邊而來。
安然沒有抬頭,也沒有躲閃。
她自認為蹲在路邊的人行道位置上,不會妨礙交通。
她隻是需要那麼一小塊地方,能夠讓她喘息一下,療傷一下,隻要一小塊地方就好。
車子仿佛停在了她的麵前。
然後她看到了一雙軍靴,然後是筆直的軍褲。
咦?
軍人?
安然微微皺眉,疑惑的抬頭,那被淚水浸濕的水眸,瞬間看到了一張熟悉而又溫怒的臉。
“小,小舅舅?”
安然一開口,嗓音嘶啞的如同破鑼一般。
湛翊的心猛然抽緊。
遠遠地,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直到他走到她的麵前,看到那張傷痛欲絕的臉,他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了。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緊緊地拽住了胸口,然後不斷地收緊,再收緊……
“短短幾個小時,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幅德行了?”
湛翊的手放在褲兜裏,早已緊握成拳。
他怕自己一個控製不住,會狠狠地把她抱進懷裏。
那雙紅腫的眸子,簡直揪心揪肺的。
安然本來就委屈,覺得自己如同被整個世界給拋棄了一般,她自怨自艾,她難過的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