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微收拾好針管,打算把安然從水裏扶起來的時候,湛翊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浴室的門口,在她有所動作之前,已然穿過她,彎下身子抱起了安然。
他的動作是那麼的輕柔,好像安然是一件易碎品,小心翼翼的讓淩微有些側目。
“她隻是暈了。藥性耗費了她太多的體力,她睡一覺就沒事了。”
“知道了,謝謝了。”
湛翊抱著安然,將她放到了床上,然後拉起被子蓋住了她的身體,卻在轉身的時候找出吹風機,開始吹幹安然因為冷水而濕了的長發。
淩微癡癡傻傻的站在浴室門口,看著湛翊如此溫柔的對待一個女人,突然間有些羨慕和嫉妒。
“沒想到冷血的湛少,也有這麼柔情的一麵。作為你的外甥女還真幸福。”
“你可以走了。”
湛翊沒有回頭,但是那冰冷無溫的聲線卻讓淩微的臉色有些難看。
“不請我喝一杯?畢竟我幫了你。”
“改天吧。”
湛翊沒有拒絕,這讓淩微的某地劃過一絲期待。
“好,我等你電話。”
她拎著藥箱離開了。
房間裏,因為淩微的出現而多了一絲香水味,雖然不至於刺鼻,可是湛翊還是皺起了眉頭。
他將安然的頭發吹幹之後,起身打開了窗戶,任憑著冷風吹散了空氣中不屬於他和安然的氣息。
安然睡得很沉,隻不過那微皺的眉頭顯得心事重重。
湛翊靠著窗邊點燃了一隻煙。
煙霧繚繞中,沒人能看清他的臉。
安然會突然出現在他入住的酒店房間裏,這並不是偶然。
安家居然敢這麼對待安然!
他們居然敢!
湛翊狠狠地掐滅了煙蒂,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已然劃過森冷和肅殺。
他一直陪著安然,聽著她的呼吸聲,他就覺得特別平靜,踏實。
一夜未眠,當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湛翊搖了搖酸澀的脖子。
他居然這個姿勢維持了一夜。
苦笑了一聲,湛翊抬腕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淩晨五點了。
打了一通電話,讓展家的張媽送了一套安然的衣服過來,然後他又去前台,第一次利用展家少爺的身份,將自己的房間換在了安然的隔壁,並且修改了換房時間。
展家,湛家,音同字不同,也讓安然的外公展老爺子更加堅持讓湛翊簽訂領養手續。
即便他已經過了領養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