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們倆又打了一架。
這一次簡直鬧到轟動整個學校的地步。在之後的十幾年學習生涯當中,這兩位被稱為“王不見王”的兩位頂級巫師,每次一遇見必然要動手,一動手肯定是大場麵,夏天的雷雨都沒他倆撞見的爆炸聲響。
直至雷聲過後的暴雨來臨。
在最狂暴的風雨當中,雷電在這個夜晚發生了最大的作用。莎琳娜打贏他的時候,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燃燒,她的脊柱快要被勝利的興奮、還有某種不知名的快樂灼到融化。
女巫渾身濕透,但眼睛卻明亮而殘暴,像是一隻逮到獵物的猛禽。她的吐息在潮濕的雨水中滾燙如煙:“你最近輸了三次了,為什麼?”
特裏薩的眼鏡被雨澆花了,他形狀流暢的下頷讓女巫的手指捏住,幾乎印出淤青的痕跡來,脆弱的脖頸正展現在對方麵前,包括那截敏感的喉結。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但他什麼也沒有說。
可莎琳娜並不是會驕傲自滿、被勝利衝昏頭腦的人,她探尋著掃過對方的身軀,沒有發現疲憊或元素不足的情況。
在他們身後,電光驟然一亮,兩人的身上籠罩在一片慘白當中。暴雨裏的鍾樓更為寂靜安寧,隻有巫師被鉗製住的纖瘦身影,幾乎埋沒在雨中。
莎琳娜逼近他,聽到他無序的呼吸聲。她的手從下頷爬到側頸上去,墊著他的脖頸。
“張嘴,回答我。”
然而他無言相告。
莎琳娜極不耐煩,她撬開了對方的唇齒,在手指被除了雨之外的另一種溫熱濡濕時,她突然發覺自己的行徑太過粗暴,但他們兩個之間從來都是劍拔弩張的氣氛,不是嗎?
女巫的手指被咬出了血,莎琳娜抽出手指,在一種難以描述的激動和興奮之下,她的痛覺被無限地賦予另一種含義,她忽然道:“你勾引我。”
“……什麼?”特裏薩甚至以為自己沒聽清。
下一刻,女巫的報複如浪潮一般而來。他的唇被封住,被柔軟而充滿侵略性的吻撬開齒關,被抱緊、被撕碎,被迫嚐到鮮血的甜腥氣。
雨水打濕兩人的頭發,對方桀驁不馴的發絲也跟著濕漉漉的,水滴從她的身上,墜落到他的肩膀。
拙劣的吻……不,拙劣的懲罰,讓他茫然怔住,而女巫已經低下頭,含住了他的喉結,並且含糊又充滿□□氣息地道:“……別動,不然我咬碎你的喉嚨。”
……這個魔女。
在子夜鍾鳴響徹的當晚,敲鍾人近在咫尺的轉角裏,從來禮儀周到、嚴謹至極的特裏薩會長,被這家夥弄髒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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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當年下完雨你要換衣服,我恐怕還不知道你中了詛咒。”
女士坐在沙發裏,由於今年的考題被阿諾因分擔了許多,莎琳娜這是頭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渾身都舒坦了,每天就坐在辦公室享受美色。
特裏薩低頭擦了擦眼鏡,他慢條斯理地道:“難道我換衣服是因為下雨嗎?”
巫術就可以烘幹清潔,一般情況下,如果沒有沾到什麼別的液體,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
“都怪我。”莎琳娜笑眯眯地道,“我弄髒了你的衣服,但其實那本質上是你自己弄髒的,我隻不過是……”
她頓了一下。
“弄髒了你。”